她说完,回身进了帐中。杨直被她口气中的冷肃惊得不由怔忪半晌,张了张口,却终是甚么都没说。
聂无双上前,细心看了看他的面色。顾清鸿被她的美眸扫过,心中微微一悸,不由别过脸去:“顾某回营了,睿王殿下的伤……”
“那就好,再过五日栖霞关就能得救了。”聂无双眺望那茫茫深夜中北面,忽的一字一句隧道:“当一得救,我们立即北上回宫!”
萧凤青的箭伤所幸并未引发伤后高热,第二天除了神采惨白外,并无甚么大碍。明天大战,齐应两国主帅孤军深切秦军阵中,不但来去自如,还在千军万马中割了半片秦军帅旗,这一仗可谓大大鼓励了齐应两国的士气。特别是齐国,自从秦国南侵以来,连连败仗,就算是偶尔胜利亦是惨胜。
杨直点头:“还未曾传来动静,皇上每日早朝,并无御驾东林寺的筹算。”
她说着向杨直的帐中走去。顾清鸿看着她行走间摇摆生姿的背影,双脚竟不听使呼,鬼是神差地跟上前。
顾清鸿抹了抹唇边溢出的血迹,淡淡问道:“你另有甚么事么?”
聂无双手一颤,想甩开倒是一时候摆脱不得。他靠着她的手,气味微微狼籍,眉头更加皱得紧:“无双,本王,不准……不准你走……”
“无双……”他在梦中轻声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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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走……”
聂无双摇了点头,她昂首看看天上敞亮的星斗,忽的问:“本宫出宫几日了?”
顾清鸿一怔,聂无双已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顾相的后背上有伤,还是尽早包扎。”
顾清鸿看着她的身影敏捷拜别,苦笑着寂然坐了下来。背后的伤不知是因一时候松弛,还是因为她的提起而更加疼痛难忍……
萧凤青毕竟是重伤在身,与几位将军谈了一个时候,便面有倦色。正在这时,军医端了草药出去,想要为他换药。几位将军赶紧退下。
聂无双只觉心中似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渐渐切近,熨烫得她没法张口言说。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踉跄冲了出去。帐外关中的北风仍然带着冷意,丝丝冰冷的氛围吸入胸臆,遣散了刚才的不安。
萧凤青睡得很熟,交战了一天,又亲身冲锋陷阵,他早就力量不支。聂无双冷静看了一会,收回击,忽地,手却被他握住。
……
夜深了,聂无双就着幽幽的烛火看着已然沉甜睡着的萧凤青。睡梦中,他的面庞上敛去了一贯的似笑非笑,微微皱着标致的长眉。长而稠密的睫毛覆下,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暗影,带着女气的睫毛在他脸上倒是越看越有几别离样的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