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猛地昂首：“说道指责，当日去东林寺的路上，顾相赐无双的那两箭，本日顾相又有何话可说？！”
顾清鸿皱了皱眉：“如何能够？！耶律图大败，秦军不是应当退守桐州城吗？”
顾清鸿目光沉痛，眼中的阴霾比这萧瑟的夜更加暗淡：“那你当时为甚么会与萧凤青一起到了周将军府中？”
“这个与顾相无关不是吗？”面对他的咄咄逼问，聂无双一动不动，面纱下，她的笑容更加诡异明丽，美眸流光中竟似含了有毒的刺：“当时无双毫无依托，睿王殿下想要叫无双去哪，无双便只能去哪，不是么？”
“相国大人，我们要不要先避一避？毕竟我们这一行也才三千多人。”一旁冲上楼来的将士问道。
寒夜冷冷，聂无双和衣睡在冷硬的床板上，听着风呼呼吹过，穿过空城，收回哭泣的声音。杨直守在房门外，何其有幸，她一起跌跌撞撞至此，还能得一人相伴摆布，不离不弃。想着临走之时，萧凤青冷然绝情的侧面，她闭上眼，蜷起家来悄悄叹了一口气。垂垂的，她抵挡不住困乏，沉甜睡去。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出甚么来，锋利如刀：“你所说的边防图，我思来想去几夜，是不是齐国的边防图？周将军府中，是不是你和萧凤青同谋偷了？！”
“谨慎！”身边一道明朗动听的声音传来，聂无双转头，却见是顾清鸿不知甚么时候候在马车边，他伸脱手欲扶她，聂无双不动声色地避开。
聂无双闻言垂下视线，淡淡否定：“不是。”
“仿佛……有一两千……相国大人，天太黑了，标兵也看不清楚。”兵士答复。
她头也不回由着杨直扶进堆栈中。堆栈没有灯，早有兵士扑灭火把，照亮那闲逛悠的牌匾，聂无双一张望，倒是结健结实怔了怔。这小镇的堆栈看起来的确是一堆废墟，桌凳都被砍得七零八落，全部堆栈空荡荡的，毫无一丝人气。她转头，却见顾清鸿已依在门边，目光带着萧瑟，看着堆栈外。聂无双心中微微一沉，徐行走出堆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眼瞳缩了缩：面前这个小镇――已是空了。
“或许是从疆场上逃出来的一小股秦军，他们不识齐地地形，慌乱之下或许刚好避过了……”兵士踌躇隧道。
聂无双心念急转，忽的对杨直低声又快又轻地说道：“等等寻机逃了。”
面纱下，她红唇勾起冷冷的弧度：“多谢顾相，不必了。”
顾清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眼中的悲忿与那不经意透暴露的丝丝杀气令人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