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青靠着背后的软垫,喝了一口水,半闭着眼睛,口气又规复往昔的慵懒:“死不了……”
“来看殿下到底如何样了。”聂无双谨慎放好他,眸光沉寂。她把本身伤了的手隐在了长袖下,为他端来一碗净水。
“你如何来了?”他放开她的手,刚才一握,她纤细的手上顿时又红了一片。他怔怔看着她的手,忽地笑了起来。
他所作的,远远比她为他做的多了太多。
“这……这是如何回事?”聂无双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聂无双垂下视线,半晌才问道:“殿下为甚么要如许做?搏命救了皇上,这是为了甚么?万一殿下有了好歹的话,那岂不是……”
他光着上身,神采惨白,双目紧闭,胸前缠了厚厚的绷带,有药膏的浓厚药味从绷带里露了出来,帐中没有一人,只要他孤零零地躺在内里。
聂无双看着垂下的帐帘,深吸一口气,这才撩了帐帘出来。帐中一片暗淡,聂无双眨了眨眼,这才略微适应帐中的光芒。一股浓厚的药味扑鼻而来,她慢向里走去,终究瞥见躺在内帐中一动不动的萧凤青。
她和他一样,都是能倔强能忍的人。他是对的。她和他都是同一类人,只是两小我过分类似,谁也不肯等闲向对方屈就,向运气屈就。
聂无双脚步抓紧,几步上前,转头微怒:“如何没有人看着殿下?”
杨直亦是惊奇,萧凤青这般伤重,理应有人看顾才对。他想着不由看向跟进帐中的小内侍,眸中已有了厉色。
聂无双一起走来,触目所见都是一片繁忙景象。另有人言之凿凿说皇上已有口谕,明日便要御驾返回都城。聂无双拢了拢头上的纱帽,由杨直扶着向萧凤青的银顶大帐走去。到了帐前,侍卫看到杨直,心领神会,立即放行。
他眼中戾气深重,一双虎魄色的眼眸似要吃人普通。聂无双赶紧扶着他,表示杨直也退下去。杨直赶紧拉着那不利的小内侍退了下去。帐中又规复沉寂,
萧凤青刚一冲动,动了肋骨的伤处,疼得额上盗汗淋漓,可他硬憋着一声不吭,只是握着聂无双的手,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聂无双虽知他身受重伤却不知他竟伤得这般短长。他躺在榻上,要不是胸前微微的起伏几近看起来与死人无异。
“殿下,他是你的三哥!是殿下你这世上独一对你好的亲人!”聂无双定定看着床上的萧凤青。
那内侍一听,仓猝跪下,低头颤声答复道:“是是……是殿下上了药就不让人服侍……殿下把奴婢们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