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再拜：“清远必然服膺于心。”
冰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如许写。谅解聂无双的患得患失，她是经历过灭门的惨痛，即便萧凤溟的和顺临时抚平了她心中的创伤，她内心深处仍然不能安静安稳。权力本就是一剂饮鸩止渴的毒药。没有最高，只要更高。上位了就不能跌下。一跌下，就是粉身碎骨。她大仇未报，爱情又不能获得天长地久的包管。萧凤青的邪魅呼唤更令她心神大乱。
聂无双放下茶盏，“咔哒”一声，似笑非笑：“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请睿王殿下出去吧。”
谅解她，只是精神凡胎，有着缺点的女人。
聂无双定定看窗外千丝万缕的雨丝，轻声问道：“你当真要如此决定？参与立储？”
贰心中说不清是甚么感受，后退一步：“多谢娘娘，小僧辞职。娘娘……保重！”
他作势要见礼，原觉得聂无双会客气一番不让他行膜拜礼，却不料聂无双只是不伸手，看着他只得施完礼这才淡淡问道：“睿王殿下好灵的耳目，如何晓得睿王妃在本宫的宫中？”
萧凤青乌黑标致的长眉微微一挑，嘲笑：“你感觉本王能回绝么？承诺皇后，于本王没有坏处。相反，不承诺或许会获咎了皇后。”
聂无双放下他，转头看着邹弄芳，淡淡隧道：“小世子很像邹姐姐。”
立储，立储！萧凤溟才合法盛年，她不要她们在安排他的身后事！不能！
聂无双一怔，过年的时候她曾隔着前来拜年的皇室宗亲们，远远瞥见过邹弄芳的身影，当时她身后奶娘抱着小世子已是一岁多了，远远看不清楚模样，但亦是感觉非常白净敬爱。
大殿中卷烟环绕，只要佛主泥像端庄慈和的脸孔模糊在烟雾当中。佛殿中只剩下方丈方丈与清远两人。
邹弄芳欣喜一笑，扶了聂无双的手恭敬地请她上座。聂无双见她仍然沉默，干脆挥退宫人，问道：“邹姐姐本日进宫有甚么事么？”
萧凤青嘲笑：“天赋故意疾又能如何样？就算他是瘸子，瞎子，只要你肯，我肯，一样能把他弄上天子的位置。贵爵将相宁有种乎？！聂无双，你胆识与狠绝呢？！”
萧凤青拍了拍袍子下摆，看了聂无双脸上冷凝的神采，忽地轻笑：“当然晓得了，这是本王的爱妃与世子。娘娘感觉很奇特么？”
清远拜下谢道：“方丈方丈的庇护之恩，清远铭记于心。”
东林寺新方丈的设立，并不是一件简朴的事。萧凤溟听闻老方丈方丈已经选定了担当人，便宣召清远进宫接管赐封。他与清远在御书房中畅谈了好久，这才让宫人送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