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溟的手微微一抖。
林公公应了一声，仓促进下。
顾清鸿看着咕咚咕咚冒起水泡的茶鼎，好久才道：“如果顾某为皇上想出一个分身之策，皇上可否承诺顾某一个要求？”
有甚么事能让这睿智的帝王都如此？他想不明白。
眼中又出现水光，他深吸一口气：“如果能够，不要对她太残暴了。她，都是身不由己。”
他的声音萧索，带着心灰意冷的慵懒。萧凤溟不知如何的，心也跟着黯然。他看着亭外越下越大的春雨，微微皱起两道都雅的剑眉。不知如何的，比来老是轻易入迷，一入迷就是半天。
萧凤溟拿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兜兜转转，话题还是离不开她。他抬起深眸，淡淡道：“林伯，把东西拿过来吧。”
顾清鸿叹了一口气，把水面上的茶沫勺起，顺手一泼。茶香袭来，他已经为他换上一盏新茶：“她……心机很敏感，你如许是在诛她的心。”
萧凤溟只是沉默，沉重的氛围垂垂满盈在亭中。
顾清鸿微微皱眉：“那猎户能杀了猛虎吗？”
萧凤溟抬起眼来，眼中黯然：“是。朕竟不知，他一向心中是恨着朕的。但是明显……现在应国与齐国开战，五弟手中有十万精兵皆在秦地，而秦地耶律图又趁乱而兴。这局势越来越令朕头疼。”
萧凤溟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当真不肯在应国入相？”
他眸色沉寂，锋利如刀：“你不肯看着我早日幡然觉悟过来，是为了她吗？”
他的面色规复安静，深沉的帝王又返来了。顾清鸿在心中一叹，抬起眼来：“皇上到底有甚么事不解？”
亭中又温馨下来，萧凤溟看动手中的热茶一点点变凉，好久，淡淡隧道：“朕晓得。”
萧凤溟一怔，倏然无言。春雨淅淅沥沥，缠绵而令民气酸。他在春雨中想起不是烦心的政事，而是那畏寒，不喜春雨的那张倾城容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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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溟淡淡一笑：“还能如何？现在情势已经是活结。朕解不开，如果顾大人能解开，那多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她是个好女人，不该该被如许对待。”
顾清鸿看着他的面色，淡淡感喟：“养虎为患。的确是难办。”他看着他，渐渐问道：“这猛虎，可就是睿王殿下？”
他说完，亭中两人悠长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