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退后，神采煞白如雪，瑰丽豪华的凤服在她身上早已混乱。突如其来的巴掌令萧凤溟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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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你非要如许说吗？”他看着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的聂无双一字一顿地问。
都要走了。今后只留她一人独安闲这寂寂深宫中，昼短夜长。
她停了笑，笑完只剩浑身的怠倦，那么累。
不要再说了！都不要再说了！心底一个癫狂的动机在翻涌。他不是贤人，向来都不是！
“归去吧。敬姐姐好不轻易苦尽甘来，不要被本宫扳连。”殿门缓缓关上，统统的光影都被隔断在外，她幽幽的声音传来：“走吧，都走吧……”
她那么瘦，撞入他的怀中，不痛，却感觉她浑身骨头咯得心口难受。
她的笑意垂垂转冷：“不，我不会如许说的。就算是等等要被你凌迟正法，我也不会如许说的。我累了。萧凤溟，你向来不知，我聂无双为了报仇能这般暴虐如此，攻于心计、草菅性命！”
聂无双踉跄后退，可骇的沉默在两人之间伸展。她抿紧唇，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他不是萧凤溟，他是她这几日最深的恶梦！
他伸脱手，聂无双惊叫一声，缓慢向后跑去。但是她才跑开一步就被他死死抓在怀中。
“朕是天子！”他上前一步，声音沉沉如天涯的滚雷：“若不是天子，朕何需求如此？他反意在先，朕不能看着他毁了应国！”
“你向来不晓得，我向来不是你的环球无双。”
“我只是聂无双，一个只要恨和报仇的聂无双！”
“你必然不知，我如何从采女一步步走上这皇后之位。宛美人，宝婕妤，云妃……另有那德妃，小巧，一个个，都是我所害。”
敬皇贵妃眼中的泪落下，低声道：“皇后且再忍一忍，今后必然有出头之日。”
聂无双看着烛火，忽地笑了：“好，好的很。”
敬皇贵妃大惊，赶紧扑上前去：“皇后娘娘……”
“够了！”萧凤溟的脸已乌青，长袖下，手已紧紧握起。他一把抓起她的胳膊。
仇未报，恨未雪，她却早已成了一场天下间最怪诞的笑话！
恨意在胸中澎湃，忽地，他狠狠吻住她惨白的唇。
敞亮的光影中，她的眉眼那么清楚，素净的容光似有毒的花，只盛开在虚妄中，伸手不成及。
萧凤溟渐渐走上前，每走一步，地上伸直的人影就令他多痛一分。她就坐在烛光当中，烛火围拢，她的美一如初见，惨白，肥胖，带着绝望的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