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看着犹自昏昏沉甜睡着的萧凤青，俯身低声道：“凤青，我去了。你猜王太师会如何对于我？会让我死吗……”
身后有人走近，聂无双转头，对上杨直沉重的面色。
聂无双一笑：“你就与他说，既然连造反都敢了，进宫见本宫一介妇人，他还不敢吗？”
“凤青，你如何还不醒过来，快三天了……”她伏在他的身边，喃喃自语：“方才我做了一件事，我赐死了谨嫔。她不死的话，王靖就不会断念，应国就不会安宁，齐地淙江之围也不会解。”
“这……”杨直踌躇道：“恐怕王太师狡猾，并不会单独一人进宫。”
聂无双忽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这本是哀思的灵堂显得格外高耸。
杨直蓦地无语。宫外，那火把的光似又更亮了。
王太师闻言眼中几欲喷火：“你你你……你死期将至竟然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
她看着他，低声道：“凤青，别睡了。你起来看看，王靖要逼宫了。他恨不得杀了我好为他的女儿偿命。”
宫人气喘吁吁地奔出去，跪下颤声道：“皇后娘娘，宫外……宫外啊……有好多兵马……”
聂无双站起家来，淡淡道：“既然如此，让他一人进宫。”
聂无双回到引凤台已是暮色四合，不过是出去半天，浑身已是怠倦不堪。她走到床榻边，萧凤青的高热已退，不过还是昏昏沉甜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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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远远的兵戈马嘶，感受着满盈在氛围中紧绷的气味，淡淡道：“去，奉告宫门外的王太师。如果他想要本宫的命，辛夷宫中的一干诰命贵妇也得跟着本宫一起陪葬！”
此时杨直悄悄走了出去，低声道：“皇后娘娘，王太师在宫别传来话，他说只要皇后娘娘不杀那军眷，就承诺与皇后娘娘谈一谈。”
聂无双冰冷的手拂过他的额，语未出，泪已落。
聂无双抿了一口热茶，看着茶叶在茶水中翻滚起伏，最后沉淀在茶盏底，这才慢慢道：“谈立太子为少帝之事。”
她在他耳边一遍遍隧道。
“她不死，太子就不会顺利即天子位，你我最后只能越来越被动，朝堂当中，顾清鸿，柳宇诚又如何好发挥拳脚，停止王太师一党……”
“那如何办？”宫人眼巴巴地昂首问道。
身后，一只苗条的手动了动，那床榻上的萧凤青渐渐展开迷蒙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