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的人都温馨下来,统统的目光都盯着那薄薄的信笺。
林公公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宣读圣旨,那声音在一片沉寂中却似东风拂过世民气中,他们脸上先是利诱,然暴露震惊,最后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杨直豁然笑道:“落空娘娘,才是殿下最活力的事。”
想罢,萧凤溟回身叮咛林公公拿来玉玺,慎重盖上,命他当众宣读。
他忽地笑了起来,手中的信笺捏在手中,抖得如簌簌的秋叶。
一旁的杨直低声问道:“娘娘,如何了?”
身边郊野空旷无人,风带着未尽的硝烟缓缓在面前飘过,他终究捂住脸,无声地恸哭起来……
“娘娘但是困了?要不躺下来安息吧。”杨直含笑道。
萧凤溟看着薄薄的信封,心中格登一声。
****
杨直沉默接过,放在怀中这才问道:“娘娘已经决定了吗?”
终究,萧凤溟伸手缓缓接过,翻开,一行秀美的字映入视线:妾无双呈请天子陛下御览:妾虽万死莫辞,但心已决,是生是死,不再背弃他……
泪水从眼角滚落,心已痛得麻痹,他不该留着她在应京,生生世世,生存亡死,他都要留她在身边,他应当要留她在身边的……
……
聂无双看着看着,心头的沉重垂垂褪去。
齐国,齐京。
晨光初绽,颍州城外的河中随水飘着一艘小小的乌蓬船,聂无双长叹一声,看着面前繁忙的杨直,心中只感觉非常轻松豁然。
萧凤青最后看了那齐国都城,冷然纵马分开。翻滚的怒意在胸臆当中,劈面的暮秋的北风都未能浇熄。
本来,本身还是留不住她……
本来,她生与死都要与他在一起。
连日的强攻已经令往昔繁华的都城底下一片尸横遍野。偌大的城墙上污迹班驳,齐国城墙上的旌旗被流矢射破了一角,在风中好笑地飞扬着,带着几分末日的萧索与不幸。
“报――”身后有兵士缓慢策马跑来,到他跟前一丈,翻马跪下道:“启禀睿王殿下,这是都城来的动静,请睿王殿下过目!”
聂无双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把手中厚厚一叠密信递给他,神采安静:“按本宫说的,交给信上的那些人。看到本宫的密信,他们应当晓得如何做的。”
那人战战兢兢道:“太后……不……皇后有话要带给天子陛下,她说皇上要亲身当众宣布赦免臣等,她才会出来与皇上相见。”
“另有三天。”杨直答复道。船尾摇橹的梢公仍然沉默。这是畴前萧凤青部下的暗卫,也是独一能看在杨直旧情上帮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