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躬身施了一礼,眼中带着深深的打动:“娘娘言重了。”
终究,萧凤溟伸手缓缓接过,翻开,一行秀美的字映入视线:妾无双呈请天子陛下御览:妾虽万死莫辞,但心已决,是生是死,不再背弃他……
好不轻易等林公公念完长长的一张圣旨,山呼万岁的声声响起震耳欲聋。他看向那传话的人。那人跪下,递上一封乌黑的信笺,颤声道:“皇后命属劣等皇上宣读完圣旨,给皇上这封信。”
他向来沉稳,但是这一天这一刻他却暴躁了。
杨直一笑,回身出了船舱,留一室喧闹给她。
齐国,齐京。
泪水从眼角滚落,心已痛得麻痹,他不该留着她在应京,生生世世,生存亡死,他都要留她在身边,他应当要留她在身边的……
聂无双轻抚本身隆起的腹部,淡淡道:“不累,这已经是我料想中最好的路程。”
本来她没有骗他们!本来她真的能让皇上赦免了他们的罪名!
萧凤青顺手一探,接过,翻开,才看了几行,异色的眼瞳猛地一缩,狠狠地他捏紧了手中的信纸,神采阴霾得吓人。
他忽地笑了起来,手中的信笺捏在手中,抖得如簌簌的秋叶。
底下的兵士一怔,赶紧大声应道:“是!”
聂无双看着那远去的斑点,这才坐在船舷边,揉着肿胀的脚踝,看着杨直:“杨直,你说他若晓得应京给了皇上,会不会活力?”
杨直传染了她的好表情,一笑:“娘娘可要做好筹办,这一起水路但是累得很的。”
萧凤青纵马而立,风起萧萧,吹拂他长长的束发,连日的强攻已经令他的眼中皆是血丝,双目刺红。只是面上更加煞白如雪,俊美通俗的五官一如往昔,带着百战嗜血的阴冷。
萧凤溟看着薄薄的信封,心中格登一声。
“聂――无――双――!”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通俗的眼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冷得令民气悸。
心中的肝火几近要燃烧全部胸臆。他一下一下地无情抽打身下的千里良驹,面前所见都是累累的疆场,一眼望不到边的焦土,连月的交战最后却换来如许好笑的成果。
……
“皇上?”林公公赶紧上前,问道:“到底如何了?”
“决定了。”杨直面上非常温和:“奴婢说过,这一次娘娘不成再弃了奴婢。”
聂无双,聂无双!你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女人吗?为甚么我把天下捧在你的面前,你仍然要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