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冰更晚了，抱愧。白日睡了一天，因为明天来大阿姨了……
“这……这是城下有人递上来的东西，说是……皇上给殿下的……”兵士支支吾吾。
再也没有别的前程。
“啊――”黑沉沉的夜，聂无双猛地惊醒。彻夜无月，全部长宁殿中黑漆漆的。她捂住心口，想起梦中的那一幕血腥，忍不住想要浑身颤栗。长宁的摇篮就在床榻边，她下了床悄悄抱起他。就着暗淡的光芒，长宁熟睡的面庞落入她的眼中，这才令她恶梦的惶恐垂垂安宁下来。
萧凤青冷冷一笑，拔出身边的宝剑，挑了那明黄的包裹。公然内里有一张圣旨。他捡了起来，一目十行看了起来，好久，他合上圣旨，薄唇边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久久不言。
聂无双抱起熟睡的长宁，搂在怀中，渐渐地在殿中走来走去：“退下吧。该来始终会来的。我不走。”
侍女赶紧开门，杨直气喘吁吁地跑出去：“不好了，娘娘，周岭那一边的战事……战事……不太好。”
“娘娘！……”杨直见她面上沉寂，晓得她已是决定了，因而只能无法退下。
内殿中又规复温馨，聂无双抱着长宁，看着那黑沉沉的夜，长叹了一口气。她悄悄吻了长宁带着奶香的小面庞，低声道：“长宁，你很将近见到父亲了。但是……”
聂无双踩着木屐，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杨直问道：“娘娘要去那里？”
“娘娘……如何办？”杨直摇了摇她的长袖，把她从神游中唤了返来。
这份圣旨，是他留给他最后的余地，出城，投降。
“娘娘！”杨直不由拔大声音。
是最后一战，还是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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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屏住呼吸，紧紧捏着他的长袖，定定问道：“成果如何样？”
周岭一旦失守，他萧凤青就完整败了。
她抱着长宁，嘴里哼着故乡的儿歌，在殿中渐渐地走来走去。长夜不能安睡，她只要如许才气安宁下来。长宁转着小脑袋，哼哼几声，在母亲怀中安然熟睡。聂无双看着他，不由笑了起来。
杨直眼中俱是焦炙：“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在决斗前，不知是谁再军中造讹传言，说皇上仁心待人，只要肯投降归顺的，既往不咎。成果……”
“去朱雀门。”聂无双抱着长宁，面色沉寂无波：“不管胜与败，他都会返来见我一面。”
萧凤青紧紧捏动手中的圣旨，好久好久，他冷冷道：“传本王的号令，入夜后――出关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