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敬脾气又慢又软,一时呆住没反应过来,徐西临的火气却一下上来了,猛地站起来。

蔡敬四下打量了一下,发明没有教员偷窥的迹象,因而略微挪了一下椅子,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不美意义”,伸长了胳膊去够窦寻桌上的纸团。

“神经病。”徐西临心想。

徐西临把捏好的小纸条扔给他们班体育委员吴涛:“你带球了吗?”

“周一查抄是吗?”窦寻生硬地打断她,“那周一我去医务室拿告假条,不迟误你们打分。”

第二天课间操闭幕,罗冰就找上了徐西临:“你帮我个忙行吗?”

仍然的全名叫“余仍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只不过这女人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八公斤――刚好是他们班最瘦的女生两倍,女生校服没有她能穿出来的型号,只好订了男生款的,每天不辨雌雄地和徐西临他们混在一起打球。

她不敢不把七里香的叮咛当回事。

他火冒三丈地把罗冰拉到身后,抬手推了窦寻一把:“你会说人话吗?会办人事吗?”

窦寻却俄然一把抓起那纸团,甩手给扔进了墙角的渣滓桶。

周四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徐西临在桌子底下给校队锻练发短信,提早约好了篮球场,他特地选了这天,因为蔡还礼拜四早晨没有班。

吴涛和老成“咯叽咯叽”地笑成了一对长脖野鸭子,罗冰暗恋徐西临的事全班皆知,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一班的班委会群体成分庞大,有吴涛如许不学无术的体育委员,有徐西临如许公开里不把教员当回事的团支书,然后也有罗冰这类教员放个屁都会奉为圭臬的好班长。

徐西临不爽地皱起眉,他脾气中有很义气的一面,谁喜好他他就喜好谁,但也有被宠坏的一面――谁讨厌他谁是傻逼。

徐西临先是莫名其妙,随后很快想起来了――对了,他们班每年有一个奖学金名额,统共一千五,对别人来讲不痛不痒,但罗冰不一样,她是贫苦生。她一个瘦肥大小的女孩子,家里另有个沉痾的妈要照顾,还不能像蔡敬一样深更半夜里出去帮人打工,而这个奖学金名额是由班主任报送的。

徐西临阴沉森地剜了窦寻一眼,不情不肯地被蔡敬拉了归去。

窦寻面无神采地昂首,与徐西临对视了一眼,一眼里内涵丰富,又像挖苦又像挑衅。

“你们俩消停会吧,”蔡敬叹了口气,无法地扔下笔,转头小声叫窦寻,“窦寻……阿谁同窗,把你桌上的纸团递给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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