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的蹼爪握着他的一只手,指了指山坡绝顶的绝壁。间隔并不远,人鱼的声音非常有穿透力,我能够闻声他用生涩的日语结结巴巴的低鸣着:“雪…村……我们去…海里……”
雪村怔了一怔,失神地看了阿修罗几秒,又看了看我与阿伽雷斯,我必定他的眼里闪动着恋慕与巴望,但我一样必定他的内心正在狠恶挣扎着。
我的内心格登一下:“你说…莱茵?”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恼羞成怒的骂道,耳根轰地一热。我揪住他的耳朵,却被阿伽雷斯含咬着我的下巴,喉头里转动着欠揍的闷笑声,蹼爪胡乱轻揉着我的头发。我低下头猖獗的咬着他的耳垂,闹得一点力量也不剩了,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诱哄似的喃喃:“睡吧…德萨罗,在我们分开这个时空,封闭通道之前,另有一件首要的事要措置。”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心脏仿佛一颗沉入海底的石子。我看向阿伽雷斯,他一样如有所思的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却没有答复我,而是搂紧我的腰,带着我朝海面上快速游去,游到绝壁之下嶙峋的礁石群里。
“父亲!”雪村望着他惊叫了一声,同时真一的手里寒光一闪,将甚么东西狠狠扎在了阿修罗的尾巴上。阿修罗发作出一声惨叫,鱼尾狠狠甩向真一,却被他操纵在陆地上的上风躲开,反手将锐器从他的鱼尾上抽出来,便向阿修罗的头颅袭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我瞠目结舌,那一刻我乃至觉得阿修罗死定了,但雪村及时的抓住了真一的胳膊,竟用身材为阿修罗生生挡下了他的袭刺。我清楚的瞥见那锐器从他的背后穿透出来,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从他的和服上绽了开来。顷刻间,阿修罗发作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嘶鸣,真一惊诧地看着他亲手变成的悲剧,趔趄着后退,被阿修罗向他重重袭来的鱼尾猝不及防的扫下了山坡。
我乃至感到我的灵魂跟不上我与阿伽雷斯下坠的速率。时候仿佛在半空中停滞,被无穷制的拉长,又被疾风绞碎。天旋地转当中我甚么也看不清,甚么也听不清,除了阿伽雷斯紧紧拥紧我的力度。我感到我们就像一根箭矢那样刺破时空、刺破灭亡、刺破暗中,突入阿谁属于我们的广宽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