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庆三年仁宗病逝,太子即位。在不到四年的时候里,大梁皇朝逝去了两个帝王,一个储君。北境的强邻辽国在大梁皇权更迭之际,尊上帝号,举国南侵,新继位的天子被迫北上御敌,出征前,应内阁一再呈请,在元兴二年一月立夏氏之子为太子,以固国本,夏氏尊为皇后。夏家按制授予侯爵,即高恩侯。
姨娘生子,主母不需求守着。不过乔氏也是不能睡了,干脆坐起出处着碧月服侍着穿衣,不过一会儿,夏文衍畴前面下来,先入正房来看乔氏。夏文衍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略微清癯,面庞俊朗,眉眼温厚,气质儒雅,嘴角扬起一丝含笑,坐在乔氏床边道:“记得你生译哥儿的时候,前头一阵一阵的,整整一天一夜,那边刚开端,想必不会那么快,你先安息着,一应事件有婆子丫环调度。”
儿子内帷之事,当父亲的未几表态,倒是多看了乔氏一眼,见乔氏未有不悦之色,大感欣喜,赞美了乔氏一回。夏家仗着外戚之身,突然权贵,无文武之才,占着侯爵之位是多有惶恐的,怎奈的小妹发财之前,家中姊弟具以有亲,故而联婚以求强援都不能。直到了小辈们长起来,特别是嫡宗子的婚事,夏家是择了又择,终究请了皇后出面讨情才定了乔氏。
乔氏身上也有四个月身孕了,自有孕后,大爷夏文衍就和乔氏分房,睡在了前院书房。祝妈妈得了叮咛,先回耳房与等待着的绣梅交代了两声,绣梅回了东厢,先安排能安排的,祝妈妈再去前院报与大爷身边的小厮,最后拿着腰牌出院子找大奶奶的陪房周显家的。
碧月捧了一盏成窑浮纹小盖盅过来,正要递给乔氏,被乔氏一抬手扫到了地下。哐当一声,盖盅摔得粉碎,茶渍溢了一地。
事虽大事,在上房绣梅也未敢大声,压着声音道:“祝妈妈,姨娘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快有一个时候了,想来是到日子了,劳烦妈妈上去请大爷大奶奶的示下。”
阮氏自客岁十一月归入府内,半年来居于东厢,恭俭谦恭,年前日日按端方来上房服侍大奶奶,年后大奶奶免了阮氏的礼,阮氏推让了两回,依下了,数月来避与东厢养胎,没有一次越矩,想来是真的策动了。祝妈妈让绣梅进耳房来等着,本身仓促穿好了衣服,前去上房禀告。
乔氏依言靠在褥堆上,轻笑道:“我不畴昔,只是东厢那样的动静,我也睡不着。大爷不必在我这里应景了,快去阮氏那边看看吧,过会子,产室摆设挤来,稳婆和医女接了来,也没你站着的处所了,阮氏头胎,不免有些惊骇,大爷该畴昔欣喜几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