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帝王之家和百姓之家都是如此,当男人的宠嬖在身的时候,帝王之家不比百姓之家过得舒坦吗?当男人的宠嬖不在的时候,百姓之家的烦忧也不必帝王之家的少。”
虞氏深吸了一口气,干脆都说开了:“尔凝,你不要回避,你脚下的路,爷和我会尽量给你铲平,这已经是你能走的,最平坦的路的。你和他相逢在两小无猜的幼年时,这是他此生能经历的最纯粹的豪情。皇家是最不讲究端方的人家,别人家另有宠妾灭妻一说,他们家谁敢指导呢,汉朝文帝宠嬖慎夫人,宫闱以内,慎夫人常和皇后平起平坐;周朝宣宗宠嬖李贵妃,要废了皇后,群臣道:此乃天下家事。皇家的女人只要得宠和得宠的辨别,然后母凭子贵,皇后也莫不如此,你在夏家,应当也有体悟,只是你愿不肯意为之,你已占得先机,你还在怕甚么?比起那些采选上来的女人,你是最无需惊骇的。至于你想要的一辈子,尔凝,那可遇不成求,你若遇不到,你就想着你的画,想着你本身,若你今后有了孩子……你和我不一样,你会有孩子,你就想你的孩子,世上的大多数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夏语澹面色温和起来,道:“他待我很好呀。”
虞氏从夏语澹的身后走到身前,瞥见了夏语澹沉重的面色。
夏语澹欣然道:“他现在待我很好,但是他会一辈子待我好吗?”
一辈子对于虞氏就是虚而不实的胡想,现在更是遥不成及,她的神采带着伤怀道:“一辈子?谁又能珍惜谁一辈子呢?有的人有力偶然,有的人故意有力,一辈子太长太远了,谁也不能包管。”
权力令人迷醉,权力令人富丽,站在赵翊歆面前,夏语澹蓦地感觉是一只乌黑小鸭站在了孔雀面前。
“无情的男人,高恩侯是一个。”虞氏说到了夏语澹的父亲,面色如常,道:“高恩侯本日爱这个,明日爱阿谁,他何曾真正爱过一个,被他爱过的,谁有好了局,何其无情,以是你这些年,才过着如许的日子。”
对,那只孔雀!
“那我为甚么看不到你的欢乐?”虞氏一心为了夏语澹好,可很多事情,她也没有体例。
这么咳嗽伤身,虞氏赶紧给夏语澹端来一盅用枇杷膏蒸煮至透明色的鸭梨,夏语澹大口咽了几块润肺,又小口小口的吃着润嗓子,咳嗽止住了,夏语澹才捏着气轻声道:“我晓得姨娘都是为我,我也晓得我想得太多,要得太多,但是,那是我的心,我的心呀,我统统的本就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