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先舟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沈老弟府上叨扰一夜。明天，我再等沈老弟的好动静。不过沈老弟，作为老哥，我可要劝说你一句，这么好的机遇可不常有，如果错过了，但是追悔莫及啊。十三行聘请商户入会的动静一传出去，想要入会的人不知凡几，按说沈家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老哥我是看在我们熟悉的份上才特地聘请沈老弟入会。沈老弟为人谨慎，当然是功德，可固步自封却不成取，该脱手时就脱手，识时务者才是豪杰啊！”
顾重阳惨白的神采垂垂有了赤色，沈成全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些事情都交给娘舅，你跟素迎去你谦表哥院子里陪你小侄儿玩。”
水先舟对劲地一笑，等着沈成全承诺。
沈成全微微一笑，摸了摸顾重阳的头：“你放心吧，娘舅免得的。”
向来慎重的沈谦脸上都是忧色：“就在您出门没多久，广东十三行就派了商会的副会长亲身过来，说是要跟我们谈一笔大买卖，已经等了半天了。”
看得出来，为公祠大祭完美收官，他也卸下了肩头的重担。
这一番话戳中沈成全的苦衷，想起胞妹的遭受，他下定了决计不再踌躇，道：“重阳说得对，就遵循你说的办。”
他一口一个沈老弟，沈成全却仍然称呼他为水会长，清楚是决计冷淡。若不是为了荣王的千秋大业，他岂会屈尊降贵跟沈成全虚与委蛇，以沈家的财力，给他提鞋都不配。
既然娘舅拿不定主张，那就由她来拿主张好了：“你顾念着本家之情，可有些人知己没了，别说是本家之情，就是十几年的伉俪，亲生后代，也能够毫不踌躇地当作棋子来操纵的。”
沈素迎忙道：“大哥，我们才方才返来，你是从那里得知的动静？”
听了沈成全的包管，顾重阳惊骇紧绷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那就好，娘舅，你跟水先舟好好说，也别获咎了他。”
水先舟想了想，道：“那是天然。我这就修书一封，让家人汇钱过来，代价沈老弟定。等钱一到，我们立马办买卖文书。”
看着他高大疏朗如清风明月般的身姿，顾重阳跺了顿脚，追了上去。
“嗯。”王九郎淡淡地点头：“这跟我之前料想的差未几。”
外甥女做事很有目光，不成能在这类事情上扯谎骗本身。沈成全感觉她能够是从王九郎那边得知了动静，因为是朝廷奥妙，不能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