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洗去脸上假装以后的荣王皮肤白净,五官俊朗,别人在水牢被铁链子锁着,却涓滴不显狼狈,仿佛在风景美好之地闲庭信步普通。
他推开门,朝那心心念念之人望去,这一望,让他立马认识到伤害。
因为是皇家女僧寺,永寿寺平时来往的香客就未几,这一天更是早早就净了寺。
寺庙里到处都非常清幽。
两人一起用了饭,王九郎就叫了瑞丰去书房说话,顾重阳晓得,他这是为明天的事情做筹办了。
顾重阳没想到王九郎会是这么个反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本来筹办了一肚子的安抚的话,十足派不上用处了。
王九郎道:“将荣王带到刑部水牢,我亲身鞠问。”
“不可!”王九郎想也不想就禁止道:“我会安排其别人去,你好幸亏家里养胎。”
荣王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问他:“我要见抱真!”
他一向在冷静地哑忍,等着太子落败,等着二皇子即位,然后便黄雀在后,夺了二皇子的帝位。
“对,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有这个筹算了。”王九郎转过甚来,面色冷峻:“你亲身去奉告她,我不禁止,她要做甚么固然做。”
王九郎本是心性刚毅之人,可事关顾重阳,他如何都不放心,可见顾重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终究缓缓点头:“明天你送她去,不准在寺里过夜,我会让人在一旁守着,傍晚我去接你。”
“藩王非诏,擅自离藩,罪同谋反。”王九郎视野从他身上划过,淡淡道:“荣王,皇上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将你这个昔日的敌手及时正法,乃至于纵虎归山,成为他的亲信大患,现在,他终究能够放心了。”
“别忘了,我会飞鸽传书。”
很快,天就黑了。
顾重阳一下子就被王九郎这句话给惊呆了:“你是说,剃度削发不过是个幌子,她实际上是想……”
他便不期望皇位,只要有她相伴,他们能够回福建,在那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天子也不能动他分毫。
王九郎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只留了后背给顾重阳:“那就让她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分开都城,与那人双宿双飞。”
他不信她会变心,不信她恨他,不信她这么狠的心。
王九郎目光锋利地打量着他,死光临头,还敢痴心妄图。
“王旭,你有甚么不满,固然冲我来,不要难堪她。”荣王紧紧攥起了双手,收回了如困兽般暴躁的吼怒:“抱真在那里,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