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本是一体,哪分甚么你我。”母亲不但没有悲伤抱怨,反而柔声安抚父亲:“你为了我频频回绝老太太赐下来的人,她早就挟恨在心了。老太太不会让我们过安生日子的,我早就猜到会有明天。”
“这一回,她的毒计又要落空了。”父亲道:“别说我并不是二哥那种见到女人就都不动路的人,就算我是,也毫不会碰她身边的人。”
甚么新姨娘旧姨奶奶,跟顾重阳一点干系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找到母亲。
上一世她所巴望的母亲斑斓慈爱,父亲宽大平和,此生,她都具有了。她感觉人生美满,再也没有其他的期望了。
顾重阳的手搭在夹棉门帘上,久久没有动,连天空飘起雪花了也一无所知。
顾重阳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金姨娘从地上爬起来,顾重阳这才看清楚她的面貌。
那婆子却像没发明顾重阳的非常一样喜形于色道:“四蜜斯,你来晚了,新姨娘已经送到她本身的院子里去了,叫西香院,就是本来的芭蕉院,是老太太新改的名字。您如果想看新姨娘啊,就要去那边了。不过您也不消焦急,明天早上,新姨娘去给四夫人叩首的时候,您一样能见到……”
她站在后花圃里看了一会,就归去了。
“多谢夫人。”
她踏下台阶,正欲翻开帘子,室内俄然传来一声长长的感喟。
绿芜走上来,谨慎翼翼地问道:“蜜斯,天还早呢,要不要再睡一会?”
雪景她已经看了,现在,她要去荣冬院,看看新姨娘到底是何方崇高。
“……琼枝,明天的事情,让你受委曲了。”
这一刹时,伍嬷嬷被她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四夫人接过茶,只意味性的砰砰茶盏,道:“起来吧。”
“伍嬷嬷,你让开!”
固然她没有再说话,可她快速的脚步,能够让人看出来她表情很焦炙。
看着王婆子羞怒交集,想辩却不敢言,把一张脸憋成猪肝的模样,顾重阳只感觉内心一阵畅快。
第二天,她醒来掀了帐幔,就看到有洁白敞亮的光芒从糊着高丽纸的窗户照出去,非常的亮堂。
“四蜜斯!”伍嬷嬷拦住了来势汹汹的顾重阳,抬高了声音道:“夫人与老爷正在说话呢。”
“琼枝,你放心好了,我说过不纳妾,就不会纳妾。这一世,再无别人,就我们两个,平生一世一双人。”父亲信誓旦旦地对母亲包管:“十几年前我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不会去碰别的女人,更可况我现在已颠末端而立之年,就更不会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