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哼了一声,怨念叨:“皇后娘娘摆了然要算计姐姐,那宫娥又拿姐姐明净说事,我们姐妹自幼也是平溪大家礼遇的苏氏令媛,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我本日就是要皇后明白,我们苏家的女人不受那样的委曲,今后你嫁进东宫,也叫她不能为所欲为地欺负姐姐。”
皇后倒是“嗤”地一声笑了,向身后扫了一眼,扬扬手道:“怕甚么,都是女人,何来冲撞二字,难不成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藏了一个男人?”
含光殿离明嘉殿还真的就不远。只是刚走到一半,便见一个宫娥急仓促地赶来,神采焦心得很,附在皇后耳边嘀咕了几句。皇后闻言神采一下子沉了下去,怒斥了那人几句,便对苏璎道:“这奴婢忒笨拙了些,几步路的间隔,竟将苏大蜜斯领丢了。”
说着,苏璎将苏尧隐于广袖下的右手拉过来,心疼道:“姐姐这双手,是操琴驭马的,怎能被如此对待?”
那边苏璎虽被苏尧拉了衣袖,瞥见了自家姐姐的眼神,却摇点头,道:“娘娘也不必避讳臣女姊妹二人,臣女和姐姐自幼善于乡野,决然不会惊骇的,娘娘劈面惩罚了便是。”
内里世人顿时将目光集合在了翻开大门的人身上,只见一鸦青齐胸长襦裙外罩水绿轻纱薄衫的女人迈出门来,恰是换了衣裙的苏尧。那人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惊奇,旋即朝高位者深深施了一礼,道:“娘娘如何亲身来了?阿瑶痴顽,想必是叫娘娘等得急了。”
苏璎是多么聪慧,一听皇后用心将话头朝含光殿引,便晓得姐姐那边必然是出了甚么不对。这是用心逼迫她们姊妹二人就范啊。是以,苏璎赶紧婉拒道:“臣女姊妹二人那里需得娘娘这般照顾,姐姐善于乡野性子随便了些,这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冒昧了娘娘本就已经不对,如何能劳娘娘亲身去寻,不如臣女同娘娘下一盘棋解闷,也算是赔罪了?”
流觞亭恰是在含光殿背面,叶霁自幼便和太子交好,皇后闻言立即便明白过来此事未成是叶霁从中搞鬼,虽是于无形中化解。并未伤及本身颜面,可今后想要再算计苏瑶,恐只怕不会如本日这般轻易了。
苏璎跪坐在一旁的席上,内心却很担忧自家姐姐。皇后娘娘明天话里话外都不是那么好相与,姐姐被难堪,她亦是如坐针毡,不晓得皇后究竟是何企图。
那宫娥一愣,仿佛没想苏尧能如许睁着眼睛编瞎话,可对方是相府大蜜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任着苏尧胡说,皇后娘娘也不成能摆了然信她不信苏瑶,是以很快改口道:“是奴婢一时记错了,只是方才确是见了世子朝这边走来。四殿下同世子一贯话不投机,如何能够约饮流觞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