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扣问在空寂的大殿里悄悄回荡,叶修没有答复,黑瞳里澎湃的波澜也垂垂归于沉寂。半晌,叶修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道:“书儿,这平生,毕竟是朕亏欠了你。”

封维书抬起手,将叶修有些混乱的鬓发掖到耳后,指腹偶然间划过叶修的脸,有些薄情的冰冷,“陛下可还记得元康十五年的阿谁七月初七夜?”

本来他情动时分那一声一声的“书儿”向来不是唤她的,那不是“书儿”,而是“殊儿”,本来本身和阿谁早就死了的太子妃五官上竟有五分类似。本来叶修的后宫只不过是何言殊的拼图。他竟然还爱着阿谁早就死了多年,现在想必已经化成灰的太子妃。在每一个夜晚,入梦的人都不是她。他的内心,向来没有把她当作过本身的老婆。

晓得甚么?晓得他的药里一向都有致命的毒,渐渐地腐蚀他的生命,还是晓得她调虎离山用心放出礼部的马脚,将叶霖支出长宁,好节制雁都谋权篡位?

红盖头翻开的时候,她瞥见这个勤政恪俭的天子端倪伸展,神采竟然有一刹时的呆愣。当时候她掩嘴而笑,本来她也能够做到,叫他沉迷。

叶修动了动嘴唇,只感觉喉咙干得很,咳了几声才找回本身的声音,出口只感觉声音沙哑,有些歇斯底里,“你来了。”

叶修嘴角渐渐溢出黑红色的血水,深渊普通的黑瞳里生命之光垂垂燃烧,他说,“书儿,这条命,算是我了偿给你的。”

封维书想,固然她不是他的第一个老婆,但是她倒是他的第一个皇后。她必然能够做一个很好很好的皇后。

叶修撇开首,唇角的笑意垂垂放大,“你晓得霖儿现在不在京中?”以是独独挑了如许一个时候,来结束他痛苦的平生?

景和十九年七月初七,文帝修驾崩于文德殿暖阁,时封皇后在侧,帝莫能留下只言片语。太子霖未在京中,一应事件交于摄政王封维舟措置。

书儿书儿,她最恨的便是这一声唤!封维书心中一阵刺痛,旋身端起一旁的镶金和田白玉碗,舀起一勺深棕色的汤药,吹了吹递到叶修面前,柔声道:“陛下该吃药了。”

他这辈子最爱的人死在二十年前的这一天,二十年后,他亦死于这一天。叶修觉着实在他已经很美满,只是苦了他的霖儿。

“本日是乞巧节,为何不去言禧殿同一众嫔妃过节,反而跑来见朕?你不是……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朕了吗?”叶修眯起眼睛仔细心细地将面前此人的眉眼形貌一遍。真像啊,第一眼瞥见她,他便感觉,这个女子,和他的殊儿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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