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惧的死寂。
崔述闻言倒是眼神一暗,迈步便朝殿里走,徒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感喟,道:“恐怕陛下彻夜是无眠了。”
冷风习习。
白樊素抬开端去看高高宫墙切割出来的那颀长一条儿夜空,看不见月的光辉,星便变得夺目起来,如果没有玉轮,如果没有玉轮……
“想必又是封策私闯相府……”叶霖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临了又抬大声音,“相府另有其他影卫,禀告此事并非你分内之事……”
刘内侍战战兢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陛下,苗南王女求见。”
“陛下可还未寝息?”崔述眉头紧皱,语气有些焦心犹疑,说话时眼睛直接穿过他的肩膀极目远眺,看来公然是有要紧事的,这叫刘内侍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猖獗!”叶霖猛地拍向身边的案几,常日里波澜不惊的玄色眼眸现在伤害地眯起来,叫人看不清贰心中到底在想甚么,“白樊素,你的胆量未免也太大了些。”
刘内侍一面体贴肠将勤政殿的门掩上,以免在内心揣摩着崔述的话,彻夜无眠?看来他的预感还真没错,崔大人带来的还真不是甚么好动静。
公然,不出三分之一柱香的工夫,就闻声甚么东西碎地的声音,紧接便闻声陛下沉声道:“不要说了,传她亲身来见我。”
半晌,年青君王的寡淡声音高耸地在大殿里响起来,“退下吧。”
正胡思乱想间,忽见一斯文漂亮,白衣迤逦的高大人影朝这边走来。刘内侍擦了擦眼睛,竟是没有看错,来人恰是日理万机的崔述崔大人。这么晚了,不但陛下,就连崔大人也未安息,还要面见陛下么?
刘内侍抬起将近同下眼皮粘在一起的上眼皮,看了一眼还在案前埋头批折子的年青帝王,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慈悲足以灭国,而爱更加伤害。叶霖,你不需求爱。”
刘内侍抖了一抖,就见崔述推开殿门快步走了出来,眉头紧皱,行动仓促,也未同眼巴巴看着他的刘内侍说上一个字,便径直朝外走去了。
白樊素一顿,马上伏倒在地,赔罪道:“樊素一时情急,冲犯陛下和娘娘,罪该万死理应受罚。只是此事事关严峻,望陛下三思。”
“陛下日理万机,阿尧一人归去便可。”
上好的岫岩玉茶杯摔得粉碎,案几前那人也不睬会,自顾摩挲动手中的一把折扇,脸上没甚么神采,另一手撑着额角,身材斜靠在软背上,闭着眼睛不晓得在想甚么。闻声刘内侍的脚步声,也未睁眼,只沉声道:“叫她们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