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住她,这小妮子另有几分短长!别叫她跑了。”黑暗里有模糊戳戳的声音将她吵醒,嗓子有些发干,可她却不敢咳嗽,只怕轰动了那些说话的人,又要刻苦。
没等灰衣人说完,苏尧竟是脆声笑了,打断他的话,道:“你可晓得前些日子本宫探亲,封策还冒险夜登相府同我相见,他本日挂在腰间的那一把匕首,便是本宫那夜所赠。不然,你觉得为何封策恰好叫你将我带至此处?不过是怕混乱间伤了本宫罢了。”
“你还晓得本宫是皇后?”苏尧嘲笑了一声,双手被困着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无悲无喜,竟也没有涓滴镇静。这一点倒是叫那灰衣人有些惊奇,毕竟苏瑶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蜜斯,又是书香世家,面对如此险境,竟也临危稳定。
千算万算,苏尧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别人威胁叶霖的东西。
这边苏尧这么想着,那边倒还真的应验了此人虽是技艺不佳被她咋砸了个头晕目炫,技艺倒是健旺,还没等苏尧在乌漆墨黑的林子里跑出多远,便生生追了上来。
掳掠她那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她反手绑住,松开手退了一步,沉声道:“皇后娘娘获咎了。”
她微微动了动绑在身后疼的有些麻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已经将有些浮肿的双手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稍稍一动便疼痛难耐,她忍不住轻声倒抽了一口气,咧着嘴停息了无声的挣扎。
眼看着那灰衣人怔怔地不再说话,苏瑶心知那人已经有些摆荡,心中一喜,再接再厉道:“你被派来看着我,看起来是立了大功,实则是吃了大亏。如果封策造反事败,你掳走当朝皇后娘娘,以陛下有仇必报的本性,只怕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都不敷解恨。如果封策起事胜利,大雁改朝换代,以本宫同封策的干系,你觉得新后又会是谁?到时候只怕本宫一句抱怨,便可要了你的脑袋。”
见那灰衣人仍有踌躇,苏尧佯装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道:“如何怕本宫跑了不成,本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能掀起多大风波跑多远?”
她屏息凝神,便闻声别的一个声音反对道:“哥,这可使不得,咱现在只是抢/银行,如果抓住了,顶多判个十来年,如果然杀了人,但是极刑啊!”
苏尧嗤笑一声,摇点头否定道:“只怕封策这快意算盘要打错,皇后能够另娶,江山却只要一个。美人易迟暮,如何比得过固若金汤的万里国土?本宫现在能得如此盛宠,还不是因为我苏氏的名声,陛下还舍不得丢弃。一个差点正法本身嫡母,现在仍囚禁着太后和兄弟的帝王,你觉得他当真会这般在乎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