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认是吧。”翟修怒了:“那本官,说你欺男霸女,你认?”
翟修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我说啥了,到底谁歪曲谁?
“草民不知,草民只知,这人间最大的委曲,便是无言,便是说都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到,提及,便生不如死,便想着死,本身死,或是害他们的死,可他们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连说,都说不出来,闻讯而来的另有别的两村的村民,以头抢地,摁着血指模,也是说不出来,说不出他们的委曲,委曲,不消说的,草民,看的到,感受的到,他们的委曲,只剩下了哭声,可这哭声,哭不出溧州,哭不到京中,乃至,哭不出他们地点的村庄。”
“少爷晓得周家欺民,最早,是命千骑营小旗王十足暗访旬阳道溧州,而溧州城南,紧挨牛、八平、周三村,不过二十余里,草民说,草民去,因为…”
“百姓的委曲,我不知,可李锥的委曲,我知,战阵上,他丢了一臂,可我见他时,没了两臂。”
“认。”
楚擎冷静的叹了口气。
马睿再次傻眼,望着福三,感觉三哥在玩他。
马睿、翟修、陶少章,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看了出来,福三不是在演戏,双眼当中,尽是肝火,肝火与委曲,一种莫名的委曲交叉在了一起,交叉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采。
翟修嘴都气歪了,蓦地看向福三:“这些罪,你晓得?”
“何罪…”周琅低下了头:“皆认。”
“村民说,只要草民敢告,只要周家的人能开罪,他们,就按血指模,莫说按血指模,便是死,他们都敢,都感觉值,草民问,周家究竟做了甚么伤天害理的事,百姓,说不出,只是哭,只是咬破手指,摁血指模。”
不晓得甚么冤情就在那摁血指模?
大昌朝开朝这么久,也有被处所官员逼的没活路的百姓跑京中告状,而百姓大多不识字,以是要摁下指模或是掌印,为了表白委曲,用鲜血所摁,这类事的确不要太常见,比如说某个县哪个村的百姓都急眼了,最后调派代表去京中告御状,然后…到州府的时候根基上就被拦住了,拦的死死的,最后就死死的了,还告御状,火…不是,马车都上不去!
马睿扭头,和翟修面面相觑,这啥啊,问都没问就认罪了?
按三哥的气力,不能啊,这也太专业了吧,好歹编个罪行也行啊。
木台之下,京兆府大门处,只要一人坐那,天子黄老四。
翟修怒极反笑:“那杀头的大罪,倒卖军火,你也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