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哈哈哈哈,为何。”
“我杀的是恶人。”
骂了好久好久,狄擒虎似是骂累了,也似是心如死灰,晓得本身跑不掉了,再次瘫在地上,看着楚擎,双目无神,喃喃问道:“你为何,要老夫死,为何,为何要老夫死,老夫,那里获咎你了。”
“你莫要对劲,一日前,老夫也如你这般对劲,可现在如何,老夫本日,便是你的明日。”
顺手一丢,楚擎将手指扔进了海中,狄擒虎如同困兽普通挣扎而起,又被福三一脚踹了归去。
陈言自称本王,管楚擎叫老十,又管楚擎的老娘叫姑母,这还用问啊,狄擒虎又不聋。
“因为天子,要你死,你手握舟师兵马大权,却只顾私利,笔笔血债,罄竹难书。”
“你觉得你是谁,你觉得你是天子宠臣,就能平安然安,笑话,天大的笑话,你觉得你是天潢贵胄,就能清闲平生,笑话,天大的笑话,楚擎,本帅会鄙人面等着你,本帅会与孙儿,与亲族,鄙人面等着你,哈哈哈哈。”
“想来天子,对你亦是如此吧,楚嘟嘟,天子说这国朝,说这天下,要靠你力挽狂澜,说你是天子的左膀右臂,说你有胆有识,有勇有谋,非常人也,要你助天子,创万世之昌,这话,想来是说过吧…”
都看着楚擎,就等楚擎打个响指,大师弄死狄擒虎,起码也要堵住他的嘴。
林骸看向福三,傻乎乎的问道:“这老牲口安知少爷是天潢贵胄?”
楚擎的身材微微前倾:“然后呢?”
弗莱迪摇了点头:“少爷,他方才不是这般说的。”
狄擒虎不为所动:“你中间那人,定是福三,世人无不晓得的护院,为何,他是护院,要跟在你身后,想来,有人将刀子刺向你,那护院,定会挡在你身前,可有人将刀子刺向他时,楚大人,楚都督,你会挡在他面前吗。”
“住嘴!”陈言吼怒着打断道:“十弟与本王,皆是天潢贵胄,与天子血脉相连,你这类背信弃义狼心狗肺之人,那里懂的。”
手指齐根而断,尾指。
楚擎掏了掏耳朵:“接着说。”
“那你呢,那你这楚都督,又如何,你杀的人,少了?”
“你说是恶人,便是恶人,可你在世人眼中,又是甚么,你活着家眼中,又是甚么,天子说你杀的是恶人,你杀的是恶人,可有一日,天子说你杀的是良善,那你便成了恶人,莫要说甚么天子对你信赖,你可知老夫宅邸当中,有多少封圣旨,武宗、太上皇、当明天子,三帝亲笔誊写,满篇皆是阿谀之言,托本帅保东海安然,你觉得,这三任天子,当真不知本帅公开里做了甚么事吗,不知本帅与瀛人有来往,不知本帅是这舟师的土天子,不知世家皆以本帅唯马首是瞻,还是不知,本帅不将天子和朝廷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