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跟着阿云来到后舱,刚一进舱,鼻端便模糊闻到一阵独特的香味,只见舱中安插甚为豪奢,一色红木家私,临窗一张床上,锦单绣被,素净如火,舱壁上挂了一幅以金丝嵌成的仕女图。床劈面的桌上摆着几件玩物,看上去都是宝贵之物,代价不菲。朱相如虽是皇室帝胄,但生于乡间,从小过的是贫寒的布衣糊口,何曾见过如此豪华的陈列。

朱相如道:“唐朝陆鸿渐《茶经》有云:茶之道,在烹;烹之道,在火;火之道,在炉。我瞧公子炉为上炉,火为温火,烹为均烹,看来已入茶道了。”

白衣公子哈哈一笑,道:“兄台过奖,古语说知音难求,明天与兄台偶遇,竟碰到一茶中知音,当真是幸何如之。诗云‘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源。’与二三佳友,择阳春时节,品一曲好茶,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朱相如听他出口成章,辞吐高雅,见地不俗,心中不由悄悄惊奇。

阿云抬眼看了看他,眼中暴露一丝滑头的神采,白衣公子白了他一眼,轻喝道:“快去!”阿云应了声:“是。”又对朱相如道:“公子请随我来。”朱相如看在眼里,奇道:“这白衣公子和这主子如何都是这般女儿之态。”

正议论时,几个主子已将茶烹好,倒入磁杯当中,端到两人面前。陈荻秋端起茶杯,向朱相如一敬,说道:“青玄兄,请。且试一试的这普洱味道如何。”说罢喝了一小口。朱相如也端起茶来,说了一声“请”,抬头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他初逢春秋相若之人,更兼此人丰度俊雅,心中亦喜,便道:“公子真是雅人。品茶的妙处,当代前贤多有赞誉,不知公子闻知否?”白衣公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兄台公然深谙此道,鄙人愿闻其详。”

只见哪些主子对白衣公子神态极其恭谨,除了阿云以外,都低垂着头,连正眼都不敢瞧他。朱相如心想:“这少年好大的气度,不知是甚么来头?”

朱相如行礼道:“兄台过誉,多有打搅!”白衣公子含笑道:“兄台满身衣服都淋湿了,鄙人舫中有多余的洁净衣物,若不嫌弃的话,可请兄台换上。”朱相如心想两边初度见面便穿对方的衣服,实在不太安妥。

朱相如抖开衣服,只见那衣服为宝蓝色锦缎所制,崭新夺目,质地动手光滑柔嫩,摸上去舒畅至极。他将湿衣脱下,看了怀中的手札,本来他深知玉树道长写的那封信尤其首要,便用油纸包了数层贴收带着,此时他满身虽被暴雨浇透,但函件竟然没受半点潮湿,无缺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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