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这不是你的罪。朕早就推测了嘉定伯的态度,让你去演一出戏也是不得已,委曲你了,皇后…”
周奎俄然手抚额头,大声叫喊起來,大有摇摇欲坠的架式,寺人手疾眼快,从速上前一步将国丈爷扶住。
“国丈爷,国丈爷,您老这是如何了?”
周奎连不迭的诘问周皇后能替他出多少银子,周皇后哽咽了一阵,才低声道:“女儿的梯己银子也有限,只能替爹爹出五千两银子…”
“好说,好说。老夫这就进宫去,这就进宫去,要不徐公与老夫一同走?”
传闻才五千两银子,周奎难掩绝望之色,却也乐得白拿的银子。
公然,周奎出列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众臣们都是一惊,沒想到第一个站出來的竟然是京师里出了名守财奴鄙吝鬼。
“爹爹这个模样,臣妾,臣妾替他向皇上请罪…”
嘉定伯周奎的确是去了紫禁城,却不是去见天子朱由检,而是直奔后宫去寻自家的女儿周皇后。
“哎呦,对不住啊,老夫这头疼的旧疾又复发了,见不得风啊,得,得从速回房去……”
此人恰是大明天子朱由检,固然面色阴沉的可骇,但提及话來却又透着几分柔情。
“这,这不是徐公吗?如何还担搁在路上,不是,不是回宫了么?”
朱由检早就明白周奎不会等闲的交出一钱银子,此前武清侯他杀时,在背后煽动京中外戚肇事的背后主谋就是此人,可谁让这故乡伙是皇后的亲生父亲,本身的泰山岳丈,既然不能措置他,也只好旁敲侧击了。
目睹仆人慌镇静张,说话又词不达意,本就有些怒意的周奎更加活力。
“哎呦…哎呦…”
却听轿夫哆颤抖嗦的道:“老,老爷,有,有人拦轿…”
大明国丈,嘉定伯周奎一早上表情恰好,在自家院子里提着鸟笼子,正哼哼呀呀的好不舒畅,却见仆人一溜小跑的闯了进來。被粉碎了好兴趣的周奎一脸怒意,正要发作,只听那仆人略带镇静的道:“老爷,老爷,來了,來了…”
“女儿啊,女儿啊,你可得救救爹爹啊…”
徐高从速道:“主子不敢,主子不敢,国丈爷先请…”
周奎装模做样的点头道:“嗯,好主子,真是好主子,老夫,老夫……”一句话到了嘴边又不说了,扶着额头,又哎呦哎呦的大声叫喊**起來。
“万岁爷毕竟是有了难处,我们身为皇亲本就该做个榜样……”周奎听着女儿的话不对味,刚想说话,却被周皇后制止住。“父亲你就替皇上做这个榜样,至于银子么,由女儿出了便是,如许也算是,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