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相,万岁这道旨意怕是大有深意啊……”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范复粹在听到了嘉奖圣旨内容后,竟是很有忧愁,此前得知辽西大捷后的高兴竟然一扫而空。
此次访问以后,内阁制定了奏疏直陈大明天子朱由检,其间自是对祖家叔侄以及关宁军在此次大捷中起到的不成或缺的关头感化大书特书。上至张四知,下到洪承畴别离于奏疏上具名。
也就在此时,出人料想的,范复粹俄然跳了出來,竟道破了一则令人目瞪口呆的奥妙…
遵循王朝常例,常常有这等普天同庆的丧事,天子会宣布特赦待决案犯的,当然这此中并不包含谋反。只是牛蛋等人亦算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并沒有被打入流贼谋反的籍册,仅仅是被充作了打家劫舍对抗官军的盗匪。说牛蛋荣幸,这话一点都不夸大,固然天子有言神问清楚再行处决,不过顺天府与五城兵马司的主官们沒有一小我会为此而亲临审判,而上面的人遵还是例则会由师爷钞缮一份罪行,全当审判记录。
却听薛国观嘲笑一声:“还不是张相摸准了圣上的脉门,圣上只字不提孙阁老,实在是表达对他的不满呢…不过,孙阁老以老弱残躯,挺身而去,坐镇辽西山海关,这才使得局面不至崩坏,这定军之功是谁都扼杀不了的,圣上心中也是稀有的,只可惜……”话到此处却欲言又止,范复粹接着叹了口气,蓦地间正色道:“国事如此,又岂能凭一己好恶而虐待功臣,这难道令天下人齿冷?且不说别的,据老夫所知,那李信亦在锦州……”范复粹的脸上俄然升腾起一丝颇具意味的嘲笑。
内阁大堂中已经走的空空荡荡,堂屋中只剩下了范复粹与薛国观二人,这两人明显与张四知、李侍问那一波是分歧拍的,本来他们极其看好的洪承畴,却沒推测入了阁以后竟也一头扎进了张四知的怀里。
那么,如果沒有天子于次日凌晨公布的特赦旨意,牛蛋等人的运气将会是不经审结而直接处决,木已成舟便是李信在此亦难以转圜了。
如此下去,果然是了不得了。蓟辽总兵官这个差事前所未有,一旦成真将置蓟辽总督于何地?较着是武臣的风头即将压过了文臣的风头,但是在这类原则性的问題上,朝中统统文臣竟然破天荒的挑选了沉默,而沉默便即是无声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