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虏侯连夜來访,只为说这几句闲话?”
“其二,此番击贼,阳谷县令何腾蛟……”李信又将奇遇阳谷县令何腾蛟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张方严手捋颌下须髯,看着李信缓缓道:“莫非镇虏侯成心保举此人?”
大运河南北交通断绝的结论,让大明天子朱由检的面色在一刹时变的惨白,京师赋税大半依靠江南苏松等地,时人乃至有言“苏松二府半天下”,这毫不是危言耸听。身为大明朝天子的朱由检,对此天然是知之甚详。一旦南北交通断绝,算时候内或许不会有甚么影响,可时候若长了,便有京师不稳的隐忧,而这隐忧亦会跟着时候的推移而变成了明忧。
“确有此意,只可惜李信身为武人,却做不得这保举之人…”
周福不敢再想下去,盗汗已经大颗大颗的从鬓角滚落,本來大剌剌坐在椅子上身子,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难堪极了。他的这副德行落入书办的眼睛里,差点笑出声來。
李信分开周福暂住的配房后,便转而去了张方严居住的院落。张方严本是糊口极其规律之人,若前提答应便遵守着日落而息的风俗。此时,他竟已经睡下了。
李信开门见山,“阁老不感觉奇特吗?”
良悠长叹一声以后,才悄悄说了句:“传旨,令人着即追回三卫军,令其南下由镇虏侯李信统御,靖山东流贼…”
那人一通宣泄以后,乜斜眼睛看着李信,“某早就传闻你们知府被流贼斩了首,眼下当是群龙无首,看你也不像城中文官,说说吧,是个千总还是守备啊?我家阁老如果看好了你,将來繁华繁华还不是指日可待…”
周福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悄悄叫娘,那里冲瘦子不好,恰好撞到这阎罗王手里。
至此,朱由检对杨嗣昌在中原五省剿贼的效果几至完整绝望,再遐想到此前他在辽西之败,已经逐步落空了耐烦。只是国事到了眼下这般的窘境,竟然拿不出一个可坐镇处所的总督干吏來,内心策画着各种得失,一时候面色阴晴不定,内心边也犹疑不决。
“老爷已经睡下了,侯爷但有事,明日再來…”
被张方严的仆人挡驾以后,李信略有些着恼,方才被周延儒的看门狗发落了一通,那货狗眼不识人也就罢了。可面前这主子倒是晓得本身身份的,连夜拜访张方严岂能是闲谈,竟敢擅自挡驾,看來不但天下乌鸦普通黑,天下的狗也普通的不识好歹。
李信嘿嘿笑了两声,“阁老慧眼如炬,这等肮脏之事果然瞒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