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李信将这个筹算说出來之时,黄宗羲却大摇其头。
黄宗羲怒不成遏,阮大铖固然名声甚差,倒是头一次主动与复社难堪。那仆人又游移着说道:“另有件奇事,传闻阮大铖府上本日來了索债的人,把阮大铖弄的极是狼狈,硬是逼着他到城中票号里兑了五十万两银子,传闻还欠着很多呢。连带着几家票号也是风声鹤唳,不敢开门……”
次日一早,李信并沒有急着出城,而是静等着黄宗羲的动静。直到中午今后,黄宗羲才堪堪赶了回來。
而也恰在此时,少年人吴应璘却从桌案上醒转了过來,看到一个斑斓女子正抓着李信袍襟哭求自家冤枉,言及诸如故意有力,廓清玉宇之言,顿时便热血与酒气齐齐涌了上來,想也不想开口便道:“镇虏侯手握雄兵,另有杀不了的贼子么?小娘子命好,你本日倒是碰到朱紫了…”
黄宗羲亦如此自问,李信内心俄然便格登一下,或许那梅正臣所谓的投敌之罪是由左良玉一手炮制的呢?但如此做的目标是甚么呢?结仇?或是图财?他测度了半晌也沒得出个靠谱的答案,看來此事非要扣问当事人之女不成。
黄宗羲叹了口气,转而又果断的对李信说道:“还能如何,昨日若非临时斥逐报馆内的工人,只怕宗羲亦是此中一员了,现在又岂能单身独存?说不得只好玉石俱焚,也要为同门说话…”
黄宗羲之以是一早出去,过了中午才回來,不但仅只为刺探教坊司小雅的事情,更是体味了吴应箕等人因何被后军都督府锁拿的启事。原來,这与昨日封城是有着直接干系的。
繁楼外的后军卒伍还沒撤走,只听内里大喊小叫,有如鸡飞狗跳。李信内心转了一个弯,又顿时汗颜,小雅所言非论真假,若真真回绝了她,难道与那些趋利避害之徒普通无二了?幸亏还自夸堂堂正正无愧六合,如何竟连一弱女子的拜托都踌躇了?他刚要开口,却听黄宗羲决然道:“小娘子有何委曲固然道來,黄某虽是一介墨客,却以笔为刀剑,即使故意有力也可将令尊委曲公诸于世…”
说到此处,黄宗羲的声音不由得有几分哽咽,但仍旧持续说了下去。
这时,黄宗羲的侍从吃紧忙忙奔了进來,“探听清楚了,本來这事到应天府也就结了,传闻府尊老爷是筹算大事化小的。是那阮大铖去拜见了魏国公,后军都督府这才越俎代庖抓了人,今次严办传闻,传闻也是阮大铖出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