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从他的神情里当即就推断出,必然是李飬冲其人在找高雄图的费事。事已至此,高雄图也不避讳姜曰广,因而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他。
高雄图派了宗子去散尽家财,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很好,这些财产但是为父几十年的积储,现在已经都成了取祸的根子,能散多少就散多少吧,一文钱都不要留。你们兄弟幸亏都很争气,都有功名在身,固然没了财帛,但总好过破家人散千百倍!”
重臣们一个个义正词严,但究其竟他们是怕某一天这些不受节制的官方报纸又将锋芒指向了本身,这难道是官府受制于百姓了?自三代以来,一贯是官府牧民,又何曾传闻过百姓以把柄威胁官府的这等荒唐事?
一句话击中了高雄图的软肋,他的确狠不下这个心,事到现在他倒有了服软的心机,再曰广的眼神里,则闪过一丝痛恨。
“这本就应当在料想当中,你我断了他的粮饷,现在要想想对策才是。”
“不能听任官方报纸不受节制的传播,谎言可怖,一旦被别有用心的操纵,结果不敢假想。”
姜曰广高低大抵扫了几眼,公然与他猜的不差。但以贪污来整治高雄图也太好笑了,大明朝到了崇祯年,早不是太祖年间贪污十两银子就剥皮萱草的年代,除非违逆了当今皇上,又有哪个官员会因为贪污几两银子就被正儿八经的备案定罪?
因为南京都察院并不设左都御史,以是右都御史就是究竟上的最高长官,但因为北京都察院分掌十三道御史,以是南京都察院平时都只是虚设罢了。但眼下情势暗淡不明,都察院贸冒然跳出来,毫不会是无的放矢。
高府,仆人们每日还是将街上买来的报纸送入老爷书房后,便远远的躲了开去,这几日老爷的脾气实在是坏到了顶点,已经有几个不长眼的因为说错话遭到了惩戒。
骂了半晌,高雄图有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说到底还不是卢象升在淮北大败革左五营的动静闹的。让他觉得朝廷规复对江南的节制指日可待。但现在想来,本身的确是猪油蒙了心。天底下哪有覆水可重收的事理?如果觉得规复了大运河的南北交通,朝廷便能够将镇虏侯的权势撵出江南,那又与刻舟求剑有何异?
而很多非家生子的仆人,这几日听了贩子传闻,已经都辞任不干了,都说君子不立危墙,更何况他们这些卑贱的仆人呢?
一小我呼之欲出,除了李信还能有谁?高雄图本能的想回绝李飬冲的公文,因为他身为南京兵部尚书,并不受南京都察院节制,以是也没有任务向都察院申明环境,遵循普通的法度和常例,只能是都察院向天子奏劾,然后再由天子下旨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