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两座孤坟里埋了万两纹银,这又是扬州城尽人皆知的奥妙,谁又能对此视而不见呢?想通了这个事理,陈开元顿觉一股寒意自腹中升腾而起,这个常日里看着文弱的监军竟有如此恶毒的性子,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张应遴点点头道:“所料不差的话,米琰已经光复扬州了!”
米琰却大义凛然道:“信义若因人而设,又与几次小人何异?”
仿佛为了印证陈开元的话,内里又闷声传出去几声炮响。谁知张应遴侧耳听了一阵却哈哈大笑:“你这毛躁性子甚么时候能改改,你再听听,这是偷营,还是庆贺胜利的喝彩声?”
杨八麻双脚被死死绑在马鞍上,任凭如何争扎都无可何如,而战马则由他曾今最为信赖的两个亲兵牵着,正沿着逃出来的线路,往回走去。
陈猪儿呲着一口大黄牙怪笑道:“你觉得你还是大帅吗?还敢号令老子?老子抽死你,抽死你!”
身材偏瘦的亲兵怕陈猪儿把杨八麻抽死了,便拦着他道:“陈兄弟先别打了,别没等带他领赏,再被我们给抽死了!”
七今后,动静传回扬州城,高邮、宝应望风而降。革左五营主力占有的淮安府近在面前。
另个稍胖的亲兵则没那么客气,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向杨八麻的正面。杨八麻骂的正努力,猝不及防之下,从左眼到右颌下被斜斜的抽了个健壮,顿时就是一道血痕拱了起来。
陈开元被堵的一愣,下认识道:“对小人何必讲究信义?”
不过,米琰却俄然又扭头看向陈开元,问道:“以子弑父,按大明律该当何罪?”
“甚么?”
“陈猪儿你个混…… 哎呦……”
“来呀,把这二贼拉出去砍了!”
陈开元被问的一愣。
“人岂可言而无信?”
“好绝的手腕,此二贼决然免不了被人挖坟掘墓的了局!”
“这如何能够?”
陈猪儿冲动的大有感激涕零之态,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这不成能!必然是米琰这厮作假要乱来你我兄弟!”
“贼寇偷营了,宝摩兄好歹拿出个对策来啊!”
因而,就这么昏昏沉沉过了一夜,天快亮时炮声总算淡了下去,陈开元也迷含混糊重新进入梦境。可很快又被鼎沸的人生吓醒,听到帐外汹汹呼喊之声,他顿时就被吓的没了睡意。
陈开元与张应遴提及此事时,也不由得叹服了一声,既全了信义,又奖惩了卖主求荣之辈,以教养世人,称本身不如米琰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