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冷静地想,或许恰是得益于元熙帝如许的心机,才让齐滦没有长成一个纨绔又没用的皇子吧。说来,倒也确切是元熙帝的一番苦心了。
想到这里,凌遥忍不住一叹,难怪啊……难怪狄晋崇至今不肯结婚。
齐滦见凌遥久久不言,低眸瞧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沉思的模样,也不知她在想些甚么,低眉亲了亲她的额头,看她回神后,才笑着问道:“阿遥,你在想甚么呢?我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如何也不答我了?”
但昨夜是二人的新婚之夜,伉俪敦伦,天然是要安然相对的。只是,别的都还罢了,她却在瞥见齐滦身子的时候狠狠的愣了一下,她绝没有想到,齐滦精干劲瘦的身上,竟然充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的字是从小练的,写匾额天然是没题目的,何况,他和阿遥的住处,他也不想假手别人。
彻夜是良辰,又兼这般美景,正合面前情境,而这四个字又有极美的寄意,正合适做匾额挂在院外的。
齐滦絮干脆叨的跟她说完了前院的安插,又揽着她去看后宅,指着他们屋子前面那些被宫灯照亮的一片片地区道:“阿遥,你瞧,我们屋子背面就是后花圃了。西边是一大片池子,我花了好大的心机从外头引出去的死水,夏季看荷泛舟,夏季临亭赏雪,都是极好的。北边的院子里就是你想要的那片竹林,里头有你的一个小院子,我越俎代庖,替你取了名字,叫竹园了。那边另有些空位,你看你喜好甚么,尽管遵循你的情意去安插就是了。”
齐滦内心清楚得很,这都是因为元熙帝的为他的廓清。他更晓得,这是元熙帝为了要下旨立他为皇太子之前的铺垫。
她早在齐滦奉告她这个日期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了,只是连日来竟无人能够分享。恋人节结婚,这可真是美好又浪漫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她找不到人说,现在到底还是忍不住,就跟齐滦说了。她实在是心中高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归正齐滦如果有疑问,她能敷衍的就敷衍,如果不能,便是杜口不言了,齐滦也不会诘问她的。
而比起去明王府,她倒是更等候去承恩侯府看许氏佳耦,以是也不管明日跑两个处所又会用掉她一日的时候了,还是满口承诺了齐滦的发起。
齐滦低笑道,“我现在感觉本身特别幸运,父皇待我这么好,皇祖母也待我很好,现在又有了你,将来,父皇还要册封我做太子,我想要的都获得了,落空的那些东西,我也已经不再计算了。我感觉我今后的人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难过了,统统都畴昔了,阿遥,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