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骁缓缓启开眼睫,庄良珍一怔,下认识就要缩回为他擦脸的手,却被他一把攥住。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当真看过这张脸了。
庄良器重若无睹,一脸凄怨的掩袖哽咽道:“孙媳恳请老太君甚么也不要问,归正孙媳是没脸见人了,只求您白叟家……允我回祖宅吧。”
她做了东珠没有做完的事,拾起铜盆里的帕子,悄悄拧干,缓缓伸向良骁的侧脸。
“是甜的。”他小声道,望着她惊奇的模样,不由笑着倾身覆上她双唇,“你尝尝。”
关于良二夫人和老太君那边是如何的人仰马翻这里便先不提,话说庄良珍回到慎德园,良骁还未醒。
老太君眯了眯眼,沉默半晌。
他微凉的舌尖悄悄抵住她躲闪的丁香。
可不管如何否定,庄良珍感觉最迟明早老太君就要找她商讨回祖宅的事。
庄良珍眼睫轻颤,咬着唇呐呐无语。
可惜良二夫人还没醒。
她的五儿呀!
“珍珍的手如何这么小呢?”他问。
她刚走没多久,倪嬷嬷两条腿就跟安了风火轮似的往二房窜去。
好久未曾露面的廖先生瞥了眼庄良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仿佛有话要说,又摇了点头,只道:“二爷身强力壮,谨慎将养一个月必定没有大碍,夫人不必忧心。”
“是。”春露道。
“睡前我想过一件事,如果醒来后第一眼瞥见的是你,那么此生应当不会再分开了。”他嗓音微微的沙哑。
良二夫人捂着胸口,恨不妙手撕了庄良珍。
屋里子满盈了浓浓的草药味,一脸严峻的东珠正在帮助廖先生为良骁换药,她神情略带哀伤,眸中一脉泪意,换完药还拧了帕子,将要为良骁擦脸,余光瞥见庄良珍又当即放了下来。只垂首走上前向庄良珍见礼,淡淡道:“廖先生说二爷很快就要醒了,叮咛奴婢炖一盅药膳粥。”
廖先生扬唇一笑,萧洒告别。说实话自从走出去庄良珍就被他看的不舒畅,但因为脑筋里装着其他的事,一时竟也没顾上沉思。
产生这类事庄良珍要求回祖宅真是再普通不过。
目标达到便可,庄良珍福了福身,委委曲屈的辞职。
真的吗?她抬眸看向他,心口微微的发热,明显是高兴的,却不知眼泪为何先落了下来。良骁以唇挡住那失控的珍珠。
老太君神情一凛,大抵预感到产生了甚么,沉声道:“产生了甚么?二郎不是这类打动之人,你们又还年青,甚么话不能好好说,闹成如许实在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