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的手如同大葵扇一样，差点把凌阳一巴掌扇飞，踉踉跄跄地栽倒在炕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凌阳刚想发怒，只见妇女暴露袖口外的一截手腕，模糊活动出金属的亮色，看模样恰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铁臂罗汉”，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刻薄言语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凌阳朝桌上的男人们竖起中指，摆出一副“你们等着瞧”的欠揍嘴脸，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炕上摆着一张方形的小桌，杯盘仿佛，肉菜汤水热气腾腾，九指老道和拄拐老者盘膝对坐，哑巴男孩正站在炕沿边，为两个白叟家倒酒。
“哎呀，真是个弱不由风的小白脸，真是我见犹怜哪！”
凌阳勃然大怒，使出一个鲤鱼打挺，霍然从炕上跃起，双臂一震，也摹拟出铁臂罗汉的形状，就要对刚才嘲笑本身的几个男人动粗。
凌阳抢过哑巴男孩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下。润了润喉咙，这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晓得你们都看不上我，我现在就走……叨教通往村外的门路，规复原样了没有？”
“你这个小牲口！”九指老道恨不得把凌阳活吞进肚子里，手里把玩着的两只山核桃，顿时捏得粉碎。
九指老道肝火充盈，刚想当场发作，却被拄拐老者及时用眼神制止，朝凌阳驯良道：“凌小子，姑奶奶有命，让我们尽尽力帮手你在江湖上行走。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事儿又关乎于百十个兄弟的安危，我和九指老哥不得不谨慎行事，凌小子你千万不要见怪！”
“九指老哥，你千万别打动！”拄拐老者隔着桌子，按住九指老道青筋爆出的大手，还是和颜悦色道：“凌小子，我晓得你内心不满我们脱手摸索于你，只是事关严峻，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听哑儿说，姑奶奶已经把铜老门主的符缒传到了你的手上，恕老朽猖獗，如果便利的话，能不能暂借一观？”
“一块破石头罢了，又不能当吃当喝，有甚么不便利的！”凌阳探手入怀，用油腻腻的手握住貔貅符缒，一把从脖子上的红线上扯了下来，满不在乎地扔在桌上：“随便看！”
“如许……不好吧！”
凌阳难堪地走进屋里，四下里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九指老道的身影，因而讪讪地挤到桌边，干笑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模样，恰好我也饿了……”
九指老道被凌阳祸害得不轻，道观变成了一堆瓦砾不说，连手指头都被凌阳扳了下来，脸上无光。不过顾忌到凌阳的身份，老道还是冷哼了一声：“你是聋子吗？让你上炕用饭没闻声吗？如何跟个聪慧儿一样杵在那边，刚才还漫山遍野地放火，那股欢蹦乱跳的劲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