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袁昊天被捆绑了大半夜,又累又饿又苦又忧之际,见到袁氏,遂大声呼喊姑母,袁氏开初不信,待徐嬷嬷命人净面,袁氏见身形及腔调,那里另有不信的?因而大惊失容,三步并作两步撤了帘子,走到袁昊天身边,问道:“你为安在此?”一面斥责小厮:“瞎了眼的东西,怎地也不问清楚就胡乱捆人!”
“第二,你为何深夜来此?是因何要来?”
袁昊天点头:“大姑母,昊儿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氏命人上了压惊茶,袁昊天一口气喝干了还嫌不敷,徐嬷嬷便再派了吃食过来,袁昊天那里顾得形象,他常日在府上也是有增加夜宵的风俗,饿了好久,只觉每一样都似山珍海味般,含在口里道:“大姑母,你们府上的东西……真好吃。”
徐嬷嬷道:“胡说,清楚就是袁府的小少爷来做客,那里有甚么贼人!”
袁氏便转头道:“他们说的但是实话?你为何不报出本身名讳呢?”只要说出是姓甚名谁,来自那边,谅谁也不敢动他半分。袁氏固然与袁府嫂嫂不大来往,但幼年时与几位兄长的干系却极其亲厚,加上本身没有男丁,因此对几房侄儿也是至心疼爱的,是以袁氏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侄儿为何被当作贼被抓起来,怒的是侄儿这皮肉之苦,她是晓得的,上头有几个哥哥照拂,也无需他灿烂门楣,因此他惯是横行霸道,只一味玩耍清闲,袁府从袁老太爷到底下袁润天等弟兄,莫不是把他把稳肝宝贝哄着疼着,思及此,袁氏冷了神采,道:“退下吧,这里没甚么事了。”
“人家饿了嘛。”说罢又抱怨道:“大姑母你不晓得,你们家的下人可凶了,连饭菜也不给,水也不给一口喝,另有啊,你们家的柴房又大又空,却甚么都没有,幸亏是初秋,要不然,我一准给冻死在里头。”
“第一,你为何会俄然来此?是单独一人还是带了仆人丫环?可有安排车驾?”
那小厮也是不见机,还问道:“那这贼人……”
说着低下头,袁氏只当他是不美意义,实在袁昊天是担忧会被拆穿谎话,袁氏本欲再细问,锦铃出去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袁氏便拧起眉头,余光看着袁昊天,道:“你也累了,大姑母先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大姑母随后就来。”
小厮受了叱骂,不免解释几句:“回大夫人,并非小的们有眼无珠,不分明净,实则一来光芒暗中,二则,这位……”那小厮一思忖,叫袁氏姑母,那便多数是袁府之人了,又道:“二则,表少爷自始至终也未说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