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很快就到了,正中心一尊菩萨,天生玉面,智满金身,手持净瓶甘露,斜插垂杨,慈眉善目。蒲团上一对主仆正跪着诵经,过了些工夫,那丫环先站起来,替主子将蜡烛青香插进香炉,再扶着主子,右转后顺次往东、南、北三拜,算是正式完成。
“我记得就只是来过这里啊,如何没有呢?”杜汀兰看到,那之前走出去的贵妇又返来了,往蒲团四周看了看,仿佛在寻觅甚么东西,目光落在杜汀兰身上,轻飘飘移过,忽而讶异道:“兴儿,你怎会在此?”
邢嬷嬷也不是个傻的,蜜斯如果坦白,大抵也不是甚么功德,她若一味再问,只会讨不到好,因而便笑道:“可巧蜜斯上香的时候方才好,如果蜜斯感觉不便,还想再歇息会,不如老奴去给庙里的徒弟们说说,再缓上一两个时候?”
杜汀兰知她只是摸索,点头道:“嬷嬷莫不是忘了,烧香拜佛最是讲究这一份心诚则灵,我若推三阻四,倒显得不是诚恳了,菩萨晓得,又岂会再庇佑我?”
她更不能让其别人晓得有过寻死的行动,再者一说出来,有关本身名节,实为不当。
邢嬷嬷也不直接问,只是道:“哟,原是老奴来得早了,蜜斯还未睡好吧。”
杜汀兰底子没往那一处想,经绿影一说,她便点头道:“你这一提示我倒想起来,绿影你记着,出去以后,不必多与人说话,尽管上香便是,其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多说半个字,不管是你还是嬷嬷们,还是旺财,皆是如此,你可明白?”
不过这些事,也得比及她上完香再说。
出了门来,杜汀兰又细细交代了邢嬷嬷二人,连带要对旺财说的话,也让邢嬷嬷一并记了转告之。邢嬷嬷在宅院待了多年,杜汀兰话一出口她便明白意义了,内心不由多看了这位七蜜斯一点,暗下有了几丝佩服。
彼时杜汀兰已带着绿影跪上蒲团,青香袅袅,杜汀兰依着法度上完香,正欲往侧殿行去,那香炉前面俄然发作声音来:“女施主既然来了,何不抽个签卜测卜测?”
杜汀兰整了妆容,门外邢嬷嬷方得了首肯,撩起帘子出去。见到杜汀兰及绿影都是有些怠倦的态势,不由大惊,她是闻声昨晚后院有轻微的声响,碍于初登佛门,那份虔诚安闲,以是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一看……
杜汀兰可没有健忘,昨夜听到那些嬷嬷的话,她初来乍到就有了如许的传言,本来是要定下在这里住上些日子的,现在看来,只如果有女子的处所便有无穷无尽的是非,这观音庙,也是如此。越是如许,她更加不能暴露本身的出身,如果被故意人拿来做了文章,教唆了她这个庶女的心机是小,侵害杜府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