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涣就是个老狐狸,两人云里雾里地胡扯了半天,愣是谁也没从谁那边套出话来。
在前去辽西郡治阳乐城的路上,除了严衡预先安排在驿站的兵卒,他们连个活人都很少瞥见。很多村落都成了无人的鬼地,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混乱的骸骨,吴名乃至看到了好几个尚未认识到本身死讯的新鬼。
吴名却没理他,自顾自地向姚重问道:“他来干吗?”
“那就让他持续等着吧。”吴名撇撇嘴。
“啊——”
阮涣天然是不会动的,安然坐在席子上,等吴名向他见礼。
但这件事既然一开端就没让他们那位喜怒不定的郡守夫人晓得,现在也一样没有奉告他的需求,姚重只向严衡打了声号召,对吴名倒是提都没提。
“换你麻痹!”吴名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没事滚粗,少在我面前充长辈!”
但进了郡守府没多久,吴名还泡在浴桶里舒缓疲惫,玳瑁就敲响了净室的房门——
究竟上,就算他们不想接办也不可,辽西现在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就是一个谁都不想接办的烂摊子,辽西本地的官员也巴不得有人来当接盘侠,严衡这边稍稍暴露点意义,他们便主动将权力奉上。
“算了,你让人把他领后院来,随便找个空屋子安设。”吴名道,“归正后院里又没有女眷,不消担忧甚么避嫌一说。”
谁在乎啊!
他们明显不晓得有句话叫做请神轻易送神难,总觉得严衡如何都不成能同时兼任两郡郡守,不管他现在抢走了多少权力,到最后终是要乖乖滚回辽东,顶多就是赚个名声。
此时已是仲春上旬,气候已然开端转暖,辽东的百姓也从猫冬的状况中离开出来,开端重修故里。因夏季的一系列赈灾办法行之有效,辽东百姓对郡守府的信赖与日俱增,当严衡又一次以郡守府的名义公布公告,称三月到四月另有一次大地动的时候,百姓们大多挑选了信赖。他们并没有急着修复在前几次震灾中受损的砖瓦房和土坯房,而是在郡守府的建议下建起了只能挡风遮雨却也不轻易在地动中倾圮伤人的棚屋。
本来的辽西郡守已经在北人围城的时候吊颈他杀,而就在辽西郡守他杀殉城的第二天凌晨,辽东的援兵便到了阳乐城下,将在此处逞凶了多日的北人尽数剿杀。
姚重心下腹诽,但还是急仓促地赶了畴昔,以免他家夫人不爽之下闹出暴打亲爹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