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稍稍平复气血,他就命那女牢子带路,寻到了西北角的双人间里。
心下固然暗恨孙二奸猾,可又哪敢错过这独一的拯救稻草?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间隔都城放禁只要一日之隔。
“大人多虑了,您这般豪杰了得,哪个女儿家不是芳心暗许?不信我们问一问她,便知究竟。”
心下考虑着,一双贼眼却被死死锁在床上,来回垂荡了也不知多少遍。
说着,侧身先一步钻进牢房里,抬手指着湘云道:“摆布已是无礼,奴家也就不遮讳饰掩了——我这mm正当年华,才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现现在虽受了家中扳连,我却实在不忍心让她明珠蒙尘。”
至于这般行动的企图么……
约莫半盏茶后,身后不出不测的传来了某个女子的呼喊。
转头望去,倒是个面庞清秀的素服少妇,忐忑不安的凑了上来。
不过看归看,他可没往前半步,乃至还今后退了半步,一角门里一角门外,大半边身子都缩回了甬道。
好轻易含胸驼背,自那牢房里‘摆脱’出来,正欲寻个清净地点,将腰间那横生的枝节拨乱归正,却俄然得了牢子传话,说是史家大奶奶求见。
经她这三哄五闹,湘云终究嗫嚅开口,却未曾说同意与否,而是颤巍巍挤出倆字:“麒麟……”
“孙大人。”
心下猜疑,但在这狱神庙里,倒也不怕对方能使出甚么手腕来。
当然,对于孙绍宗而言,这条动静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不得放动手里的事情,去狱神庙中欣喜凤姐儿。
孙绍宗却还是摆手,又指着湘云道:“再者,虽说长嫂如母,可湘云女民气下只怕一定甘心,若委曲了她……”
“这如何使得?”
甭管情不甘心,孙绍宗也只能做出万全筹办,争夺在人前显圣的时候,不被那些老臣们窥破身份。
孙绍宗正觉惊奇,忽听得南墙下窸窸窣窣的作响,循名誉去,倒是那狭小的木床上,正有一醉态可鞠的少女在香梦沉酣。
就不知那醉卧床上的史湘云,究竟是心甘甘心主动献身,还是糊里胡涂被自家嫂子玩弄于股掌当中。
命牢子买来红烛、合卺酒并一床极新的被褥,当晚就在史家大奶奶的主持下,纳了史湘云的元红之身。
抬眼望去,却发明那桌上虽有酒菜,却净是些残羹残羹,一只锡酒壶更是歪在桌角,淋淋漓漓的洒了个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