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平儿吓了一跳,便连王熙凤也有些花容变色,顾不得再摆甚么主母的气度,忙上前诘问道:“真有这等事?!”
贾琏一听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转头看看度量裙袄半遮秋色的鲍二媳妇,不觉小腹中又是一阵虚火大盛,因而劈手夺过那裙袄,不管不顾的丢在了地上,口中只道:“二郎又不是外人,你就说我这里有要紧事走不开,让他稍候半晌!”
若换了旁人带着几个衙役,言说要筹议甚么‘公案’,两个门子少不得要摆出豪奴的架式,先细心翻盘上一番。
说着,又雷厉流行的命令道:“你快去寻了周管家来,让他陪着孙二郎去后院拿人――凡是二郎有甚么叮咛,你等尽管照做便是!”
“二爷、二爷!”
虽说有些迷惑,为何贾府这么快就得了宫中的动静,但孙绍宗此时却哪有闲心探听这个?
幸亏他另有些急智,只稍稍一缓,便又想到了讳饰的体例。
只听兴儿在内里答道:“方才前面有人传话,说是孙家二爷上门求见。”
这日他将那鲍二媳妇连哄带骗,弄到了书房当中,只用了半晌工夫,就把鲍二媳妇剥成了只白羊,目睹她模样身材虽减色于王熙凤,却别有一番荏弱的媚态,因而便愈发节制不住心下的躁动。
兴儿见她的重视力完整被此事吸引,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因而又加油添醋的道:“回二奶奶,那孙二爷一身斗牛服,身边又带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想来不会有假!”
兴儿领命,忙又一阵风也似的去了。
比及了那荣国府门外,还未等孙绍宗甩蹬上马,早有两个门子殷勤的迎了上来,没口儿的恭贺道贺,仿佛已经传闻了‘御赐斗牛服’一事。
谁知刚顺着夹道闯进后院,便听斜下里有人喝骂了一声:“兴儿,你是瞎了狗眼不成?!二奶奶面前,也敢这么胡钻乱闯的!”
到了前厅,只见孙绍宗一身明黄坐在那边,竟是透着几分不怒自威,兴儿少不得便收敛了平日里的随便,上前毕恭毕敬的道:“孙二爷,我们爷因有些要紧的事儿,一时脱不开身,便让小的过来交代一声,让您在此稍候半晌。”
苦也!
王熙凤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实在听到‘孙家二郎’四个字,她内心就已经信了十成十。
因而忙摆出一脸忧色,躬身道:“平儿姐,孙家二爷方才到了府里,言说我们雇来的木工里,竟有个杀人碎尸的魔王!我正要找二爷禀报,可巧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