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赶到的时候,门前正有几个男人在相互扳话,目睹是他到了,纷繁都迎上来‘年兄’‘年弟’的号召着。
这放肆的调子,天然非那朱鹏莫属。
听到这‘姜云鹤’三字,孙绍宗也忙猎奇的打量了对方几眼,只因这姜云鹤恰是三个落马的文职之一,传闻是做知县的时候被上面文吏给坑了,在牢里足足关了半年多才放出来。
朱鹄虽是持续两次欲言又止,但孙绍宗却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义――不过是朱鹏做了绿帽背锅侠,内心苦又不敢说出来,便在这沉默中垂垂的变态起来。
朱鹄站住了脚步,猜疑的打量着那人道:“你怎得也在这里?”
正揣摩着他这‘大欣喜’究竟会是甚么,便见伴计们捧来了酒坛酒碗,别离放在了五张圆桌上。
孙绍宗暗自回想了好久,却始终不得方法,最后也只能将其归咎为穿越者特有的福利――比起那些能跨期间呼唤虎将,或者干脆把统统统统数据化的金手指,他多出这点力量也实在算不得甚么。
只这一番话,世人便在心中将他与朱鹏分出了高低。
考虑到他是被人坑了,并不是真正的赃官贪吏,孙绍宗心下倒生出些怜悯来,因而便笑道:“既然是同年集会,姜兄天然有资格插手。”
却说孙绍宗到了那同福酒家门外,便见二楼雕栏上,高高挑起两个巨大的灯笼,上写‘高朋满座’四字――这是包场的意义,外客见了,便晓得今儿是非请莫入。
是以孙绍宗也只是一笑,并未搭他的话茬。
朱鹄抱着他的肩膀喊了几声,随即便缓缓的转头,满面惨白的颤声道:“他……他死了!”
闲话少提。
孙绍宗旁敲侧击的探听了一下,才晓得这朱鹄本来是朱鹏的堂兄。
朱鹄明显也明白这一点,闻言苦笑了数声,又抬高声音道:“实在舍弟本不是这般张扬的性子,只是比来这段时候……唉,他也是心中积郁,才……还请孙兄多多包涵谅解。”
孙绍宗天然也不好例外,抬头将那绍兴黄酒倒进嘴里,还来不及下咽,忽听当啷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朱鹏凄厉的尖叫:“酒……酒里有毒!”
他这话清楚是替姜云鹤得救,谁知那姜云鹤却并不如何承情,只对朱鹄暴露个生硬的笑容,便仓促的闪到了角落里。
看他现在瘦的只剩下一身骨架,就晓得当初在牢里没少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