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虽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细看之下,却不难发明是个身材窈窕、模样娇俏的,特别那眉眼间自带一股撩人的神韵,也难怪会被传出风言风语。
这把刀只是浅显的菜刀,侧面并无甚么血槽,是以地上几近没有多少喷溅型的血迹,只顺着胸口伸展了一大片。
“验……考证证词?”
那张大龙固然不明白如许做有甚么意义,但通判老爷叮咛了,也只得领命行事。
却说他在两个衙役的伴随下,到了隔壁自家寝室当中,很有些扭捏的褪去了外套,木头木脑的爬到了床上,竟是无端生出几分羞怯感来,忙用被子裹住了身材。
少不得也蒙了一层毛料大氅,又用丝巾遮了半张面孔,堂而皇之的跟在了孙绍宗身边。
却说到了张二虎家门前,孙绍宗却并不急着进门,而是先拿眼测量了一下冷巷的地形。
孙绍宗用手帕包住刀柄,谨慎翼翼的将它拔了出来,托在掌内心,向阮蓉解释道:“按照这把刀的宽度、长度、以及刺入的姿式,它应当是从两根肋骨中间,硬生生挤出来的――要想做到这一点,起码要堵截或者撞断一条肋骨才行,那李氏轻荏弱弱的,怕是没这么大的力量。”
这冷巷是个死胡同,约莫只住了十来户殷实人家,张二虎家在靠近巷底的位置,再往里只要两户人家,并且要想收支巷子,必须打从张大龙家门前程经。
李氏与张大龙就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听得此言,顿时一个欣喜若狂,一个不平不忿。
刚跨过门槛,便见有具男尸正抬头朝天躺在院子中心,瞋目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而院里几个卖力守尸的邻居也早得了动静,忙都跪在地上驱逐彼苍大老爷。
她上前检察,发明张二虎竟没了声气,一时也顾不得想太多,便拼了命的追了出去,想要抓住那行凶之人――谁知刚追到隔壁门口,便被兄嫂拦了下来,硬说是她行刺亲夫,还号召四邻八家将她绑了起来,说是要丢到水池里浸猪笼!
刚好此时,有宛平县的巡街衙役闻询赶到,传闻府里的通判老爷在此,忙不迭的上前存候。
毫无疑问,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前那把尚未拔出来的尖头菜刀而至。
模糊间,她就听到院里又传来了争论声,仿佛是张二虎又跟甚么人吵了起来,正踌躇要不要不出去瞧上一瞧,便听张二虎凄厉的惨叫了一声!
那衙役先是催促,继而想起了孙绍宗的交代,忙又改口:“也不消太快,只要遵循你当时的速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