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谄笑道:“也就是太太管着家吧。说句打嘴的话,若还是二太太管家,现在说不定连米都吃得上吃不上了。”见梁氏面上终究露了笑模样,又趁机进言道:“慌乱一晌午了,太太还未端庄吃东西呢。我这就去小厨房把一早炖下的鸡汤端来,内里放了好些参片,还是从舅太太前次托人送来的老山参上切下来的,要趁热喝了才最滋补。”
见梁氏懒懒的点了下头,秋桂这才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秋桂察言观色,早看出些不对来,却还是略踌躇了一下。按理说,太太的娘家人如何吹嘘也不为过,但想着今早收信时候太太的神采……她本是梁氏嫁入夫家以后才被拨过来服侍的,对女仆人故乡的各房亲戚都不太熟谙,梁氏也甚少提起除梁家大房以外的事。但看刚才的意义,这位梁家五房的蜜斯怕是有些题目,不然像梁家那样的人家,且不说大舅爷健在,光是大房就有五位活蹦乱跳的少爷,又怎会让一个年青蜜斯单独出远门?单是这一节就说不通。
秋桂见她动了气,忙走上前帮她捏肩捶背,口中道:“太太别气。现在侄蜜斯来了我们这儿,说不定是她们想通了,要找机遇靠近太太呢,不然何必大老远的过来投奔?太太宅心仁厚,侄蜜斯住得时候长了,天然会明白太太的好处,晓得有亲戚帮扶的好处,到时候再写信劝说五舅太太将财产交给大舅爷打理也未可知。再说有侄蜜斯在太太身边,不管五房有甚么动静,太太也都能很快晓得,岂不便宜。”
妙懿简朴的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下,她内心有事,那里能睡得着?回想起这一起的心惊胆战,风尘辛苦,又摸了摸身下铺得极软的床铺,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不管堂姑母多么的不甘心,她都会为了面子收留本身,这就是她的第一步筹算。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了落脚之地。
比起姑母梁氏,这位也是不得不见的。妙懿立即重新打扮了一番,又问春萝老太太的爱好、忌讳等事件,她须得做万全的筹办,即便不能讨得其欢心,起码也要留下个好印象。
待统统安排安妥后,夏荷和冬笋便告别归去复命。妙懿带来的小丫环怀珠将二人送出了门口,笑嘻嘻的将两个精美的绣花荷包塞到了二人手中,道:“多谢姐姐们带路,此后还要姐姐们多看顾呢。”二人连说不敢,略推让了一下就收起了起来。
梁氏嘲笑了一声,道:“真是小孩子意气,还说甚么复兴家业的话。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合该在后宅里温馨度日,长大以后服从长辈的安排嫁人,生儿育女,办理内院事物便是了,能做甚么大事。田氏也太荒唐了些,莫非还希冀着让她女儿当家不成?”说到最后,竟有点疾言厉色。秋桂和春萝一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