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脸涨红了脸,偷瞄了张延佑一眼,见他的目光一向逗留在梁蜜斯身上,只好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婢子本是要去花房取新栽的盆景,返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至公子,说想要赏玩,这才担搁到现在,下次不敢了。”说着,朝角落望了一眼,那边摆着一盆修剪精美的松树盆景,内有沾着苔藓的卵石多少,不过比平常盆景多了一两分野趣罢了。
妙懿大怒,她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浮过,挣扎着要抽脱手来。张延佑因为严峻过甚,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二人无声的拉扯着,怀珠离得近看得清楚,急得满头是汗,既不敢开口,又不能上去生拉硬拽。就在二人对峙的当口,忽听“哎呦”一声,一只桃红色的手帕从海棠手中飘飘悠悠的掉出了亭子,眼瞧下落了下去。
妙懿怕张家姐妹听了不安闲,隐去送伤药的事没提,只说是先前在花圃里闲逛时偶尔遇见的,传闻她是从平郡来的,遂向她探听些北疆的动静。
说着,再也压不住火了,拉着女儿直奔前院书房去了。
张太君半眯着眼,缓缓抚着狮子狗油亮的棕蜜色毛发,半晌自言自语道:“老爷呀,这些年我们家是超出越散了,一个个都关起门来过本身的小日子。她们这些妯娌也不过是面上的工夫,面和心分歧的,这也就罢了,都不是一个娘生的,没法强求。但是他们兄弟几个,刨去老五是个养不熟的,剩下的也不见得没冲突。我老了,但还不胡涂,起码我活着的时候不想看到这个家有分崩离析的那一日,也是该出些事情让他们哥儿几个同甘共苦一下了。并且我看赵家近些年和我们家也冷淡了些,我虽身处后宅,但也能听到一些动静。如果他们家真的心大了,那么……”
唐灵璧扬了扬下巴,有些高傲的道:“现在我的技术是陌生了些,畴前可比这包得利落多了。当年在边关,隔三差五就有人受伤,人手不敷的时候,我和母亲还亲身为伤者包扎过呢,见很多了,这算不了甚么。”语气中不免都是记念。
只是眼下景象还是不要被她看到曲解了才好。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弹弓和银弹丸,心中一动,对怀珠道:“想必我们出去逛一回无妨。”归正大师都不出门也可省了应酬。
单说张妍凤,刚进门就见母亲冯氏正坐在屋里等着她,本觉得一起上已经压下去的委曲十足涌了上来,抖着唇欲哭。冯氏心疼不已,一挥手将众丫环都撵了出去,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脊,咬牙切齿的道:“我都听瑶琴说了,已派人到赵家探听去了,若都是真的,我和你父亲毫不会眼看着你被赵家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