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吓得脸都白了,道:“我怎敢对付老太太。”
紫烟叹道:“断没有主子被人欺负,做下人还不护主的。侄蜜斯放心,婢子会向老太太照实禀明的。”如此软语安抚了一番,又亲身奉侍妙懿换过了衣裳,拧了热毛巾敷了脸,见她的情感已经稳定了下来,这才仓促赶回上房将事情禀明给了张太君。
墨丘涎着脸凑上来道:“姐姐还不晓得我?进府不过是混日子罢了,哪一房的主子气瞧得上我呀。午后是我当值,这不是过来请姐姐的安吗。”
“蜜斯,我没事,您脸上还疼不疼?”怀珠挣扎着膝行至榻前,泪流满面的俯视着妙懿,哀哀切切的道:“蜜斯,都是婢子不好,庇护不了您,让您受了这么大的委曲。如果夫人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心疼呢。”
以她的性子,也不知这是第几次让人冷心了。
顾夫人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道:“老太太放心,颠末端此次经验,我必然好好束缚蓉姐儿。”
望着顾夫人翕动的嘴唇,张太君缓缓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我是看着蓉姐儿长大的,又一贯偏宠她,府里的人大要不说,可内心又是如何想的不必我说,你们娘俩应当比我更清楚。有些事蓉姐儿不明白,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应当暗里里教诲她,而不该该一味的欺哄。她也不小了,有些事该明白了。”
顾夫人强辩道:“老太太是没瞥见,云霜那丫头被打得满脸都是血,不幸得不可,她们此次是下了狠手了。我一想到这伤差一点就落在蓉姐儿身上了,我这内心头就惊骇。”
想到这里,她更加果断了信心,又赌咒发愿的包管了一番,直到张太君面色和缓了些方才告别分开。她刚走到门口,劈面就见赤金从内里返来,顾夫人忙走上前去拉了她的手,哽咽着低声道:“费事女人跑了这一趟,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女人好歹帮着说两句话。”她一咬牙,将右腕上一个金绞丝扭麻花的镯子撸了下来,不容赤金推让,直接套到了她腕上,又殷切的望了她一眼,回身走了。
世人晓得这下贪了事,都心有戚戚焉,忙忙的请罪。有人要畴昔搀扶顾淑蓉,却见她阴沉着脸,伸手一指满脸是血的云霜,嘲笑道:“梁mm养了个好主子!你去问问她,她的丫头打了我的丫头,这事该如何告终?”
刚才闹起来的时候,她就想着非报了前次的仇不成,这才痛痛快快的大闹了一场。她就是要让顾淑蓉瞧瞧,她们主仆可不是大家揉捏的软柿子,一味认人踩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