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君一叠声的道:“还不快扶出去。”
最后,还是张太君开了金口:“老二家的说得也有些事理。都是一家子亲骨肉,你也不要再推让了,就带过来让我瞧瞧吧。”
一时丫环们摆上碗筷,端上各色菜品,张太君居中而坐,身边孙女孙子围坐了一大桌。几位太太都用净水净了手,立在张太君身后布菜。张太君尝了几口便撂下筷子道:“老三家的明天忙了一大天了,不必立端方了。另有老2、老4、老五家的,也都坐吧。”
几人谢了坐,又有丫环上前重新摆了碗筷。待坐定以后,冯氏笑道:“今儿我们但是沾了三弟妹的光才气坐呢。”
她内心如许想着,却见数名丫环扶着一名弱质芊芊的少女从紫檀木牡丹盛放大绣屏后缓徐行出。只见那名少女身穿一袭鹅黄色净面右衽交领袄儿,下着百褶裙,裙子下摆处绣有精美的虫草纹。她颈上戴的金丝嵌宝珠攒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与她精美绝伦的端倪非常相称。丰茂的一头乌发挽了一个单髻,用琐细的小珠花牢固住,髻侧簪着一枚小凤钗,四五颗豆粒大的红宝石垂在耳际,衬得白花花的皮肉柔滑欲滴。
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在梁氏和梁妙懿身上来回挪动,妙懿害羞低头,任由世人打量。梁氏少不得谦善两句:“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看得出甚么美不美的。”
一句话如冷水泼头,冯氏的一腔肝火刹时被吓到爪哇国去。她深知老太太迩来因为本身和老爷闹别扭的事不满,时不时的就敲打她一句。她这位婆婆可不是好惹的,别看面上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实在给你穿小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想到这里,她勉强挤了个笑出来,再不敢多言。
张太君指着她哈哈笑道:“你倒精乖。”又说:“你们妯娌娘几个除了老五家的不爱说话外,哪个不生得一副好口齿?孩子都老迈了还不伏输呢。”
此言一出,屋内俄然间静了一下。喝茶的喝茶,低头的低头,清嗓子的清嗓子,无人接话。
冯氏见无人理她,仍旧不肯罢休,目睹梁氏慈爱的望着自家侄女,不由酸道:“侄蜜斯好个样貌,都说生女随姑,我瞧着若三弟妹本身生个闺女,恐怕也就是这个模样了。”
世人纷繁赞道:“好一名标记人物,出去以后全部屋子都感觉更亮堂了些。”
张太君看着孙女孙子们围坐身边,一时起了兴趣,叮咛热些酒水端上来,要和媳妇们喝几盅乐乐。冯氏仿佛是想到了甚么,“噗嗤”一笑,道:“不说其他的,本日三弟妹就须得罚酒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