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连老天爷都有些累了,如注的滂湃大雨垂垂弱了一些,李敬儒整整一壶茶下了肚也不见有人来。门外偶尔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可惜都是去隔壁雅间的。要不是为了取回玉佩,永绝后患,他还真不肯再等了。
李敬儒也微微沉下了脸来,心说要不是看在她有两分姿色的份上,我何必还要哄她这几句?早冷下脸来将人打发了。但是又一想玉佩他本日必然要取返来,面色方才和缓了些,耐着性子道:“梁蜜斯,我只当你是知书达理之人,我李某对你也以知己相待。家父与李大人业已故去多时,当年两位长辈是如何商定的,又以甚么前提商定的,并无人晓得。且当场再无其别人能够证明。这一无人证,二少媒人,二缺定礼品,不知这些梁蜜斯另有甚话讲?”
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个披着大氅的纤细身影走了出去。风帽摘下,暴露了一张清丽秀美的面庞。头上坠马髻微微散下碎发,侧挽的玉簪珠花花蕊悄悄颤抖,淡紫罗裙的裙角还带着水渍,暴露窄星星一点嫩黄鞋面,恁得是一树海棠艳如画,弗如梨花被雨打。
“可惜,可惜了。”李敬儒蹲□子将碎片拾起,抽出本身的手帕一片一片的放好,包起,藏入袖中,重新站起家来。
“李某另有事,要先告别了。梁蜜斯如果不急,能够再坐一会,等雨停了再走。我出去会同掌柜的说,其间不管茶点饭菜等统统账目全都记在我身上,梁蜜斯随便。”
萧明钰半晌方答:“天然是有一桩趣事,只可惜你们一个太懒,一个又来得太晚,竟给错过了。”
他这边心有戚戚焉,李敬儒却只感觉烦上加烦,连茶都喝不下去了。他走到窗前,听得雨声渐小,便推开窗子瞧了瞧,忽见一个身披素色大氅的娇小身影一闪而过,仿佛是进了茶馆,心说想必就是这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男是要奖惩滴,悔怨的在前面呢,现在还没到时候。
李敬儒笑了笑,道:“梁蜜斯也是明事理的女子,鄙人非常佩服。就如梁蜜斯所说,当年两家也只是口头上的商定,算不得准的。”
梁蜜斯迟缓的点了点头,微微昂首望了对方一眼,端倪垂垂灵动起来。“本日来,实在是想亲口问明公子的意义。虽说家里曾有过商定,但毕竟只是口头上的,不知李公子究竟作何设法。”
“你说谁懒呢!”华立海怒了,他声音有点大,吓得侍酒的女人部下一颤,差点将酒洒出了,他这才重新放缓了声音,道:“明显你说到时候会过来叫我的,却将我单独撇在这里死守寒窑,真没知己。”说着,转头在左边女孩的脸上香了一口,就着玉指手将酒水一饮而尽。另一个女人不乐意了,也凑上去讨欢,却被他按住了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