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屋内服侍的小丫头子倒滚滚的茶来。

陈老太太到底心疼女儿,仍开口说道:“既是上元佳节,老是阖家团聚的意义。倘或缺了一人,倒也不好。”

想到这里,二姐儿便是眉间轻蹙,因说道:“我不去。外头怪乱的,我怕走丢了被拐子盯上。”

陈氏一面说话儿,一面却想到了小孙氏荐来教女孩子们读书的吴先生,心底冷静将先前的话收了一收——能把那么个脑筋拎不清且与婆家干系庞大的人荐到旁人家做女先生儿,如许的行事都不叫倒三不着两,甚么样的行事才算呢?

蜜蜡闻言,点头儿笑道:“不是老太太。是老太爷叮咛奴婢拿一本书给二表女人。”

说罢,又伸出纤纤玉指狠戳了戳二姐儿光滑饱满的额头,因说道:“生两个丫头电影有甚么用,都是被人欺负的货。都被人瞧不起。”

二姐儿便道:“是不是诬捏,届时便知。”

陈老太爷还是不言语,但也没有出声儿采纳。陈珪兄妹两个便是相视一笑,陈老太太忙开口打岔的道:“甚么时候了,摆饭罢。吃过了早餐,老迈也好带着家小儿去瞧瞧亲家母。”

梳洗穿戴毕,娘儿三个顺着抄手游廊一起逶迤至上房存候。但见陈珪佳耦并陈桡陈婉都穿戴出门见外客的衣裳,闲坐在上房内凑趣说闲话儿,筹议着上元节时阖家出门看花灯的事儿。

陈珪说着,仍不忘笑向冯氏表功道:“你成日家只说你哥哥好,这回可晓得你相公的好处了罢?”

陈氏闻言,顿时接口道:“那我也去?”

二姐儿闻言莞尔,抬手摸了摸被戳的生疼的额头,谈笑道:“妈如此短长,你不欺负旁人也还罢了,谁敢欺负你?”

二姐儿闻言,只是憨笑,一声儿不答言。陈氏便从桌上摆着的黑漆描金花开繁华的梅花五瓣攒盒中抓了一把子榛子仁儿塞到蜜蜡手儿内,因笑道:“大冷的天儿,吃碗茶去去风寒再回罢。”

不知不觉便到了早晨,陈珪一行人冒着风雪坐车家来。陈老太爷并陈老太太少不得再问一回亲家的形景。因问“今儿可好些了”,“吃了甚么药”,“吃了甚么饭”,又问“你嫂子的事儿究竟如何相处?”

目睹陈家世人都跟听戏文儿似的瞠目结舌,冯氏只觉头疼欲裂,忍不住长叹一声的道:“这也还罢了。如若不然,毕竟没个结局。”

陈氏便想到前儿世人在上房那一回闲话。因笑道:“我还觉得老爷子是谈笑,谁成想竟当真了。”

说罢,将手内的书双手捧着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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