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现在时气不好,可叫别苑服侍的人把稳。倘或照顾不周,使得小郡主病了,我可不依。”
胡太医之前也曾想过,二姐儿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口齿,必然是个少年早慧的主儿。可今儿诊过脉息方知,太早慧了必然耗心费心,也一定是件功德儿。
太子妃便笑道:“她不是常说慈母情怀,离不得女儿么。既然如此,便叫小郡主跟着冯秀士去别苑罢。但愿她的病能是以好的快些儿。”
以是这几日朝上的风波,与其说是有人趁机发难,不如说是他下头那几个弟弟共同在推波助澜,乐见其成。而支撑太子的朝臣固然反应敏捷,也从旁寻了别的几位皇子的缺点反击归去,可毕竟失了先机。未免给贤人和满朝大臣留了个“应对不暇”及“失策”的印象。
说罢,又执笔研墨写了道方剂。陈老太爷接详确看时,只见较之前那位郎中的方剂比拟,添添减减多了几种安神定气的药,又少了几味烈性药,分量也较先前减了两分。那胡太医便笑道:“姐儿身子结壮,按着这方剂吃,不过三五天就能病愈了。只一点,姐儿小小年纪思虑过分,还须得家人从旁安慰提点些才是。”
顿了顿,又笑着叮嘱道:“饮食上须得平淡些儿。倘或能狠下心来静饿两顿更好了。”
太子妃袁氏,尝在闺中时,甚好口腹之欲。其父袁少维也好此道,因此父女二人经常下厨鼓捣些别致菜馔。袁少维还是以事被某些闲的牙疼的言官御史弹劾过,说他“为官不尊”。这件事就算不是满朝皆知,十停人也有八停人是晓得的。
何况就算不说本朝,从古至今,真正能做到两袖清风的贤臣又有几个?
以是太子并不把那些个弹劾他门下朝臣贪污纳贿的折子当回事儿。太子殿下心如明镜,这些个言官——或者说是他们背后的人,之以是在此时发难,想要的不过是污了他的清名,断了他的膀臂。最好能叫圣上对他绝望,只要他这做太子的失了圣上眷宠,下剩的几个弟弟就更好蹦跶了。
陈老太爷听着胡太医的提点,不觉感激的拱手伸谢。就着二姐儿的事儿又问了些家常保养之道。胡太医是得了太子的叮咛过来施恩送情儿的,天然对陈老太爷是知无不言。两人你来我往又酬酢了好些话,直等茶过三巡,胡太医便以回太病院复命为由,方才告别。
一时又有胡太医返来复命。太子妃是晓得胡太医被太子派到陈府上看病之事的。虽心下对外间疯传的二姐儿斗匪一事非常猎奇,可当务之急倒是安排好冯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