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望着高芸芸的身影消逝在早餐铺子的门口后,他这才摊开掌心,低头望着上面的小龙玉坠子。
韩湛抬起手,想摸一摸阿让的手头发。手伸出去了一半,最后还是收了返来。
“嗯。”韩翱宇没再针对这件事多做会商,他闭着眼睛,哼起了一段京剧。韩老爷子五音不全,一段典范名曲从他嘴里唱出来,完整改头换面,韩湛硬是没听出来他唱的是个甚么东西。
车子在城区绕行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一处豪宅门前。他从车高低来,双手踹在兜里,步入屋内。
“好嘞!”
赛西里奥从泳池里钻了出来,只穿戴一条泳裤的他,胸肌腹肌线条非常凌厉,上面布着两道枪弹伤痕。他甩了甩发,水珠四溅,男色生香。
阿让怔住。
阿让轻声问:“是甚么?”
“好,芸芸还要油条跟麻圆吗?”
他站起来,转过身,暴露一双严肃森冷的俊脸。年近六十,男人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光阴的陈迹,加上糊口自律,他的身材、精力面孔,都像是四十岁的丁壮一样。
“惺惺作态令人恶心!”
韩湛从速溜了。
韩湛俄然说:“瓷宝,我爱你。”
阿让盯着小笼包,出了会儿神,才夹起小笼包,沾了点酱料,一口塞进嘴里。
那不勒斯在乎大利南部,邻近地中海,这边的屋子全都是地中海标准修建气势。阿让走进一栋白墙红砖的小楼里,他听到了动静,便脱了鞋,踩着木地板来到二楼。
韩翱宇嘿了一声,又嘀嘀咕咕说了韩湛几句不是。
阿让垂首一看,见手帕上写着——
女,1969年生,现居沁水镇。
唯独那颗玄色的小痣,一如既往,一向未变。
韩湛听得闷笑。“你小时候很闷的,现在倒是口齿聪明。”
这实在是不像是偶像给粉丝的署名祝贺。
韩湛盯着青年,没有说话。
见韩湛俄然罢手,阿让愣了一下。他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坐在窗台上,嘲笑地问韩湛:“如何,不敢杀我?你真怂啊。”
高芸芸回过神来,忙对他伸谢:“感谢。”
阿让诡谲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甚么?”阿让假装不懂。
阿让顿时跪了下去,没敢吭声,都不敢用手去捂伤口。
高芸芸呆住。“你是我的歌迷?”
韩湛垂眸,看到阿让的左腿在抽动,是无认识的那种。可哪怕小腿已经疼到在抽了,阿让脸上神采却很平静,像是没有受过伤。
韩湛俄然说:“阿兰,分开意大利,跟我一起糊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