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你拿块蜜饯去。”
蝉鸣在耳,氛围有点闷热。
实在,她对正房本来是没有爱恨的。所谓爱恨不过最艰苦的时候,一种病笃挣扎出来的勇气和毅力的支撑罢了。
在颜初夏儿时的影象里,颜家夫人是仁慈仁慈的,固然初夏的母亲曾经做过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倒没有苛待她二人。反而不时劝道那些下人善待他们,毕竟他们也算是主子。可万俟蕙兰越是如此,下人们对她越是顺服,而对趁虚而入的妾室越是骄易。这就叫做因果循环。
这并不是她所熟谙的小院。爬起床,等她扶着墙出门,瞥见她的母亲正在内里煎药。烟熏得她不住地咳嗽。
看着母亲将药倒在碗里,颜初夏跨过门口,乖乖地坐在门槛上。
“娘……”颜初夏悄悄唤了一声,声音暗哑,像是被一把火烧焦了,竟然另有种麻痹的钝痛。
“娘,我如何了?”颜初夏的身材一向很好,可进了这个院落以后,她仿佛三天两端抱病,她不太肯定这是在哪一次。
当然,八岁的颜初夏并不懂这些,每天有好吃好喝好玩的就行。直到这个夏天,他们母女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厄运,统统就开端窜改了。
她终究肯定本身活着。这统统都不是幻觉。
林君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小家伙是不是烧胡涂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颜父才巴不得将她划出颜家属谱。成年后的颜初夏对此一向耿耿于怀,她将她在这个小院中所受的磨难更加偿还给了那些所谓的颜家仆人们。她发誓要那位不顾她们死活的父亲支出沉重的代价,她要让他们蒲伏在她的脚下,哭着求着认下她这个颜家蜜斯……但是,死过一次的颜初夏有了别的的设法……
林君出来时,只见初夏正在清理药罐子。她从速上前,将药罐子抢过来,担忧地看着颜初夏的小手,“烫着没有?别动这些。听话。”说罢,林君将手帕包着的蜜饯放到颜初夏手里,让她乖乖坐在门槛上。
影象中,她仿佛就是在这里待了一年以后,瘦出了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胚子。被这一年痛苦压怕的她,几近本能地挑选去奉迎身边的人,开端摆布逢源。
固然风尘出身,林君的性子却很要强。在颜初夏的印象中,她只见母亲掉过三次眼泪,一次是这个夏天,本身病得快死的时候,一次是婚礼那天,本身被太子殿下迎进门的时候,最后一次就是她的血被放干的时候。
但她强大地没有吐出来,乃至皱着眉头对着一脸担忧的母亲安抚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