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心头一震:“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到了。”但听胡琴声越来越凄苦,莫大先生却始终不从树后出来。费彬叫道:“莫大先生,怎地不现身相见?”
就算又有曲洋、刘正风普通的人物,二人又一定生于同时,相遇交友,要两个既精乐律,又精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
琴声俄然止歇,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不时候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竟是如许一个描述鄙陋之人。
尼玛,盗墓贼都没你这么残暴,池水墨暗道。
嵇康临刑时操琴一曲,的确很有气度,但他说‘《广陵散》今后绝矣’,这句话却未免把后代之人都看得小了。
俄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苦楚,似是感喟,又似抽泣,跟着琴声颤抖,收回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细雨落上树叶。
刘正风道:“我师哥行动古怪,教人好生难料。我和他不睦,决不是为了甚么贫富之见,只是说甚么也性子不投。”
曲洋笑道:“嵇康这小我,是很有点意义的,史乘上说他‘文辞绚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这性子很对我的脾胃。
刘正风道:“这《笑傲江湖曲》倘能传播于世,我和曲大哥死也瞑目了。”
这曲子又不是他作的。他是西晋时人,此曲就算西晋以后失传,莫非在西晋之前也没有了吗?”
曲洋听罢,转头向刘正风道:“兄弟,我们这便能够去了。”刘正风道:“是!”伸脱手来,两人双手相握,齐声长笑,内力运处,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
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儿,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固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锐气大失。
费彬喝问:“你是谁?”
此曲绝响,我和刘贤弟在地府之下,不免时发长叹。”
池水墨朗声道:“前辈放心,我必然不会让曲女人遭到委曲。”
一点点鲜血从两柄长剑间溅了出来,费彬腾挪闪跃,极力抵挡,始终脱不出莫大先生的剑光覆盖,鲜血垂垂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
猛听得费彬长声惨呼,高跃而起。莫大先生退后两步,将长剑插入胡琴,回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树后响起,垂垂远去。
此后即使